宗门小比尘埃落定。云小六虽“遗憾”止步四强,但她以炼气六层修为连克强敌、闯入八强的战绩,以及那手诡异莫测的雷系身法,已然在外门乃至部分内门弟子中传为谈资(或笑谈)。更重要的是,她那“作而不死”、甚至“越作越强”的奇特体质,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这日,杂务殿传来消息:鉴于云小六在小比中的优异表现(以及可能存在的某些不可言说的考量),特许其提前获得内门弟子考核资格,不日将进行资质复核与师门分配。
消息传来,沉疴苑炸开了锅(主要是云小六一个人在炸锅)。
“哈哈哈!本姑娘要进内门啦!从此告别这破屋烂瓦,踏上仙途巅峰!”云小六在院子里连翻三个跟头(差点把篱笆墙彻底撞散架),抱着那棵半死不活的“引凤来仪”树苗猛亲两口,“小树啊小树,我要飞升啦!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柳清歌在一旁看着她发疯,无奈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欣慰:“恭喜云师妹。内门资源丰厚,于你修行大有裨益。”
“同喜同喜!柳师兄,等我进了内门,一定想办法帮你弄到更好的丹药,治好你的伤!”云小六拍着胸脯保证,随即眼珠一转,压低声音,“不过……你说,我会被分到哪个长老门下?会不会是紫霄峰那个玄玑老头?他上次看我的眼神怪吓人的……”
柳清歌沉吟道:“玄玑长老乃紫霄峰主,修为高深,若得他指点,自是好事。只是……”他顿了顿,“听闻其性情古板,门规森严。”
【古板?森严?那岂不是要闷死我?】云小六心里打鼓,【不行!我得想办法!我的目标是凌霄峰!是冰山师兄!近水楼台先得月,靠着冰山好乘凉!】
内门弟子资质复核当日,云小六被带到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殿。殿内端坐着几位气息深沉的内门长老,其中赫然包括面色古拙的玄玑长老,他看向云小六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与探究。让云小六心头一松的是,夜宸并不在场。
复核流程繁琐:验灵根、测骨龄、查心性、观悟性。云小六打起十二分精神,决定贯彻“低调藏拙”策略,绝不能暴露《九转雷元诀》和真正的实力。
验灵根时,她故意将雷灵力表现得躁动不稳,时强时弱,让验灵柱光芒闪烁不定,结果依旧是“变异雷灵根,资质极不稳定,待观察”。玄玑长老看得眉头紧锁。
测骨龄、查心性,她都规规矩矩,甚至故意表现得有点“笨拙”和“胆小”,问三句答一句,眼神躲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模样。
到了观悟性环节,考官展示了一段复杂的水系法术符文,让弟子们观摩领悟。云小六只看了一眼,心里就乐了:【这么简单?跟我《九转雷元诀》的符文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但她表面却皱着小脸,抓耳挠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最后“沮丧”地表示:“长老,这……太复杂了,我看不懂……”
玄玑长老的脸色更沉了。
一系列操作下来,几位长老交头接耳,最终给出的评语是:“此女灵根特异,然心性跳脱,悟性平平,根基不稳,需严加管教,循序渐进。”
云小六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看似在“羞愧”,实则在拼命忍住笑:【成功!完美藏拙!看来不会被重点“关照”了!】
最终,师门分配结果公布。或许是因为玄玑长老的“特别关注”,又或许是其他长老觉得她是个“麻烦”,云小六被分配到了——紫霄峰,玄玑长老座下,记名弟子。
听到结果,云小六如遭雷击(这次是真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什么?!真去那个古板老头那儿?!完了完了!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天天对着那张老脸,规矩比头发还多,我还怎么作……怎么自由修炼啊!我的冰山师兄!我的凌霄峰梦想!破碎了!】
她内心哀嚎,面上却不得不挤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对着玄玑长老的方向叩拜:“弟子云小六,谢长老收录!定当勤勉修行,不负厚望!”心里补充:【才怪!我要想办法跑路!】
玄玑长老微微颔首,面无表情:“既入我门,当守规矩,潜心向道,莫要再行乖张之事。”语气带着警告。
云小六唯唯诺诺,心里已经把“逃跑计划”提上了日程。
分配仪式一结束,云小六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溜烟跑到了凌霄峰结界外。她看着那云雾缭绕、可望不可即的山峰,悲从中来,戏精附体,开始她的表演。
她没再用传讯符,而是直接坐在结界外的石头上,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肩膀一抽一抽,发出压抑的、委屈至极的呜咽声。声音不大,但足够凄惨,足够有穿透力。
【呜呜……冰山师兄……我被发配到紫霄峰了……那个玄玑老头好凶……规矩好多……我以后肯定会被他管死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她一边假哭,一边偷偷睁开一只眼瞄着结界。等了约莫半盏茶功夫,就在她以为冰山心硬如铁、准备放弃时,结界光幕荡漾,夜宸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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