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六觉得自己快疯了。
从碧水潭回来已经两天,她那两只可怜的手掌,从最初的微痒,发展到现在的奇痒无比,红彤彤一片,甚至冒起了几个小水泡。她试过用清水冲洗,用普通药膏涂抹,甚至偷偷跑去灵草堂,装作好奇宝宝打听止痒的方子,得到的答案都是:紫痒草的汁液无毒,但药性顽固,除了用特定的“清心兰”汁液中和,或者等它自己慢慢代谢掉,别无他法。而清心兰,偏偏是种不太常见的灵草。
于是,云小六这两天可谓是坐立难安。打扫藏书阁的时候,她得强忍着不去挠,动作扭曲得像在跳某种诡异的舞蹈;吃饭的时候,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晚上睡觉,更是煎熬,常常在半梦半醒间把自己挠醒。
“死鲶鱼!烂水草!还有那个杀千刀的老头子!”云小六一边对着自己的手吹气,一边在心里把能骂的人都骂了个遍。唯一支撑她的,就是储物袋里那壶用九百贡献点和一身痒痒换来的“蜜酿桃花醉”。
今天,终于到了和玄磬约定的时候。云小六特意提前干完了活,鬼鬼祟祟地摸到那个靠窗的角落。玄磬果然已经在了,还是那副邋遢样子,正拿着一个破旧的罗盘一样的东西,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眯眼瞧着,嘴里嘀嘀咕咕。
“师叔祖!”云小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甜美又恭敬,虽然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是把酒壶砸到这老头脸上。
玄磬慢悠悠地转过头,目光先是在她脸上扫过,然后精准地落在她那双明显红肿、还被她下意识互相摩擦着的手上。他嘴角咧开一个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哟,小猴子,你这手……是在哪儿偷蜂蜜被蛰了?还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啧啧,这模样,可真够瞧的。”
云小六气得牙痒痒,但想到正事,还是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师叔祖,您就别取笑弟子了。您要的酒,弟子给您带来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里捧出那个精致的白玉酒壶,仿佛捧着自己碎成八瓣的心。
酒壶一出现,一股清甜馥郁、带着桃花香气的酒味就弥漫开来。
玄磬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他一把将酒壶夺过去,迫不及待地拔开塞子,深深吸了一口,满脸陶醉:“嗯——!就是这个味儿!百味斋的蜜酿桃花醉,一年就出那么几批,抢手得很呐!小丫头,有点本事!”
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咂咂嘴,满意地眯起眼,这才像是刚想起云小六的存在,斜睨着她:“说吧,小猴子,这么下血本,想知道什么?”
云小六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那本用布包了好几层的无名册子,像是展示赃物一样,小心翼翼地翻开到画着类似蚀魂草图案和怪异符号的那一页。
“师叔祖,您见识广博,帮弟子看看,这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还有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她指着那个扭曲的、有点像蛇又有点像锁链的符号,眼巴巴地看着玄磬。
玄磬又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册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光,快得让云小六以为是错觉。他拖长了语调:“这个啊……看着眼生。像是某种……很古老的标记,可能是某个早已湮灭的小部落的图腾,或者……是哪个邪修弄出来唬人的玩意儿。”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指,点了点那个类似蚀魂草的图案:“这草嘛,长得是有点特别,不过天下灵草千千万,长得像的多了去了,未必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一种。”
云小六的心凉了半截。就这?五百贡献点一壶的酒,就换来这么几句模棱两可、听起来像敷衍的话?
“师叔祖!您再仔细看看嘛!”她急了,“这书是我在……在很偏僻的地方找到的,味道也怪怪的!肯定不普通!”
“哦?味道怪?”玄磬又凑近册子闻了闻,然后嫌弃地皱起鼻子,“嗯,是有股陈年老灰和霉味儿,还掺了点……嗯,你这小丫头手上的汗味儿?”
云小六:“……” 她感觉自己的手更痒了,是气的。
见云小六垮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玄磬才像是终于玩够了,慢条斯理地又灌了一口酒,说道:“罢了罢了,看在这酒还不错的份上,老头子我就再多说两句。”
他用酒葫芦的底部,随意地在册子空白的角落点了点:“小猴子,看东西,不能光看表面。符号的意义,不在于它像什么,而在于它代表了什么,连接了什么。就像我们修行者用的符文,看起来是几笔线条,但组合起来,却能引动天地灵气。”
他忽然抬起眼皮,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此刻清亮了些,看着云小六:“你觉得,是先有了‘火’这个字,才有了世间的火,还是先有了世间的火,才有人创造了‘火’这个字?”
云小六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当然是先有火,才有字啊。”
“不错。”玄磬点点头,手指又移到那个怪异符号上,“这个符号,也一样。它本身没有力量,但它指向的,是某种真实存在的‘规则’或者‘概念’。你要看懂它,不是去查字典——因为这玩意儿很可能根本没字典可查——而是要去感受,它试图‘描述’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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