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地空无一人。
只有一块焦黑的符纸残片随风飘起,上面金纹一闪,随即化为灰烬。
“跑了?”刘三刀怒道,“可刚才那股气息明明就在这里爆发!”
“不。”陈九蹲下身,从泥地中拾起一片碎骨——正是老张头留下的嗅灵骨碎片。“这骨头被人动过,而且……上面残留的灵息,与金纹同源。”
“也就是说……”赵元通眸光森寒,“那个破阵之人,就是那个留下灵息的杂役?他不仅没死,反而借机反破了引魂阵,还……逃了?”
三人沉默。
良久,刘三刀忍不住道:“要不要……调人封锁外门?全宗通缉?”
“不必。”赵元通冷笑,“他既然敢破阵,就绝不会轻易逃走。这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有恃无恐。他还会再出现。”
“那我们……”
“原地待命。”赵元通沉声道,“今夜之事,暂不上报。我怀疑,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李莽和老张头,一个执事,一个杂役,为何会同时出现在此?他们,是不是也参与了布阵?”
陈九点头:“我已记下那骨片的纹路,回头可去执事堂查档。若真是高阶灵器,必有登记。”
“至于那金纹……”赵元通目光幽深,“我会悄悄呈报一位长老,请他暗中鉴定。但记住——”他环视二人,“此事若泄露半句,咱们三人,都得死。”
三人悄然退去,身影没入夜色。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柴堆废墟之下,一道极细的裂缝缓缓张开。
叶尘的身影从地下暗穴中缓缓爬出,浑身沾满泥土,却双目清明,气息内敛,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爆发从未发生。
他抬头望了一眼远去的执事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查?那就查吧。”
他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薄玉符,正是玄冥所凝的“听影符”。方才三位执事的对话,已被尽数收录。
“赵元通……刘三刀……陈九……”叶尘低声念出三人姓名,眸中寒光闪动,“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他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灵力,缓缓在泥地上刻画。
一道符纹悄然成型,线条古朴,隐隐泛着金芒,与之前那道引魂阵残纹截然不同,却更加隐晦、更加致命。
这是玄冥传授的“反噬阵”,以敌之灵息为引,布于地下,一旦有人再次靠近,便会悄然激活,反向侵蚀其神魂,令其陷入幻境,自相残杀。
“李莽、老张头,你们想拿我当猎物?”叶尘冷笑,“那我便送你们一份大礼——让你们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他指尖轻点,将那枚碎裂的嗅灵骨残片埋入阵心,又将一张新的引灵符贴于柴堆残骸之上,位置恰好是之前灵气爆发的中心。
“明日午时,柴院将有一场‘意外’火灾。”叶尘低声自语,“届时,灵息再泄,金纹再现。你们……一定会再来。”
他缓缓起身,将最后一道符纹封印,随即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掠向院墙,翻越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风拂过,卷起几片焦黑的符纸残片,如蝶般飞舞。
而天边,已隐隐泛起一丝鱼肚白。
晨光未至,杀机已伏。
叶尘穿行于宗门偏僻小径,身形如风,避开巡逻弟子,最终来到一处废弃的药园。这里杂草丛生,药炉倾倒,早已无人打理,正是外门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寻到一口枯井,纵身跃下,井底竟有一处密室,门上刻着残缺符文——正是玄冥早前指引他发现的“旧藏之地”。
推门而入,室内陈设简陋,却有一张石床、一方蒲团,墙上还挂着一幅残破画卷,画中人物手持金戒,立于九天之上,睥睨众生。
叶尘盘膝坐下,取出戒指,轻轻摩挲。
“玄冥,下一步,该收网了。”
识海中,那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已反破引魂阵,气息外泄,必引更多强者觊觎。但……真正的机缘,不在戒指,而在你心。”
叶尘一怔。
“什么意思?”
“神戒之力,非人人可驭。”玄冥沉声道,“唯有觉醒‘神纹道体’者,方能承载其威。而昨夜,你破阵时金光贯目,神纹初显——你的体质,正在觉醒。”
叶尘心头一震。
“所以……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的身体?”
“不错。”玄冥冷笑,“你以为他们是冲戒指而来?不,他们是冲‘容器’而来。你,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叶尘沉默,随即缓缓握紧拳头。
“既然如此……”他眸光如刀,“那我便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反噬成灰。”
晨光渐亮,天边泛起金霞。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而属于叶尘的反击,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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