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伤我……那就说明，你也能被杀。”叶尘缓缓站起，嘴角溢血，眼神却愈发锋利。
他抬起手，玄冥戒上的锈迹纹路竟开始缓缓游动，仿佛在重组某种古老的刀诀。识海中，那道灰白古刀虚影微微震颤，一道低沉的刀鸣在叶尘心中响起——
“启……古路……”
“刀我”猛然睁眼：“它在传授你上古刀意！快接！”
叶尘闭目，心神沉入玄冥戒深处。刹那间，无数刀影在识海中闪现——劈、斩、撩、刺、旋、绞、断、灭……九式刀法，如洪流灌顶，直冲神魂！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皮肤下刀光游走，经脉如被千刀割裂，痛不欲生。可他咬牙坚持，任由那股古老刀意重塑他的根基。
外界，残影再次扑来，锈刀高举，刀锋凝聚出一抹灰白死光，显然是要施展最强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叶尘睁眼！
眸光如刀，斩破黑暗！
他右手一抬，玄冥戒黑光内敛，锈迹纹路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极细的刀芒。
“第一式……断！”他低喝，声音如刀锋出鞘。
一刀斩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狂暴的气浪，只有一道细若发丝的刀光，轻轻掠过残影的脖颈。
下一瞬——
残影僵住。
紧接着，自脖颈开始，整具身躯寸寸断裂，化作灰白碎屑，随风飘散。那柄锈刀坠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随即崩解，化作铁粉。
叶尘站在原地，呼吸粗重，右手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刀，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耗尽了他刚刚领悟的上古刀意。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低头看向玄冥戒，发现那道锈迹纹路已彻底融入戒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微不可察的刀形印记，仿佛在宣告——古路已启，刀意归位。
他继续前行。
通道越来越深，石壁上的战影越来越多，有的已开始轻微扭动，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可它们不再攻击，反而像是在……注视着他。
叶尘能感觉到，自己的影子在身后缓缓延伸，灰白锈迹悄然蔓延，却不再失控，反而与他的呼吸、心跳、刀意共鸣，仿佛成了他的一部分。
“我的影子……也在觉醒。”他心中明悟。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石殿出现在眼前，殿门高耸，门楣上刻着三个古老大字——
**刀启殿**。
门前，九级石阶，每一级都染着暗红血迹，仿佛千百年来，无数闯入者死于此地。
叶尘踏上第一级。
轰！
一道刀意自地底冲天而起，直冲他识海！
“考验？”他冷笑，“我叶尘的刀，从不退后！”
他一步步踏上石阶，每一步，都有一道刀意冲击神魂，试图磨灭他的意志。可他挺直脊梁，任刀意割魂，血从眼角、鼻腔、耳道渗出，却始终未倒。
踏上第九级时，他已浑身浴血，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开。”他伸手，推向殿门。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苍凉、古老、杀伐滔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无灯无火，却亮如白昼。
中央，一柄灰白古刀插在石台之上，刀身锈迹斑斑，刀柄缠绕着黑色锁链，锁链另一端，深入地底，仿佛镇压着什么。
而在刀旁，九具骸骨盘坐成环，皆手持残兵，头颅低垂，似在守护，又似在忏悔。
叶尘缓缓走近，玄冥戒剧烈震颤，仿佛在朝拜它的本源。
他伸出手，指尖距刀柄仅剩一寸。
就在此时——
“外来者……你，不该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自地底深处传来。
紧接着，石台震动，锁链嗡鸣，那柄灰白古刀，竟微微颤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叶尘收回手，后退一步，眸光如刀，直视石台。
“我不是来取刀的。”他缓缓道，“我是来……走完这条路的。”
话音落下，玄冥戒黑光大盛，他身后影子猛然拉长，灰白锈迹如潮水般涌动，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一道模糊人形——
与那上古影像中的黑甲巨人，一模一样。
刀意，共鸣。
古路，已启。
而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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