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星星比盛夏时亮的更清透。
天幕如同被清水洗过,遥远地俯瞰着龙门这片不眠的土地。
清冷的风带着明显的凉意,漫过拉普兰德银白色的发梢,毫不客气地灌入她略显单薄的衣物后颈。
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垂着眸,随手接住树上飘落而下的泛黄秋叶,在掌心里摩挲。
直到一声沉稳浑厚的提醒,方才令她忽然从这种放空的状态中回神:
“这位小姐?”
她挑眉,动作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随即缓慢地抬起头。
视野中,是数道黄黑交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警戒封条,将鎏金集团大楼入口区域彻底隔离。
封条之后,无数身着统一制式服装、神情肃穆的近卫局警察,高效地在空地周边穿梭。
远处,警车顶灯旋转着,发出悠长而规律的警笛声。
红与蓝交替的光晕如同冰冷而无情的潮水,一遍又一遍地拍打在她的脸颊侧。
星熊见她没什么反应,习惯性挠了挠后颈,随即试探着再次出声:
“最近天气转凉,昼夜温差大,看您穿得单薄......需不需要件大衣?”
“不用。”
拉普兰德淡然抬手,做了一个简洁的拒绝手势,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看样子,她似乎天生就对这种代表秩序与规则的制服群体,缺乏好感。
更不喜欢与之打交道。
尽管她的确感觉身上有点凉。
“该有的口供资料都给你们了吧。”她撇撇嘴,视线扫过那些忙碌的警察。
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
“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事要忙,可以先离开了吗,‘长官’?”
她刻意在“长官”二字上加了重音。
“额,当然。”星熊仿佛并不在意她话里的刺,态度依旧称得上温和。
“只是在具体的调查结果完全出来之前,近期可能还需要您多多配合,频繁光临近卫局做个笔录了。”
“希望您能理解,这是必要程序。”
“啧,知道了。”
拉普兰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银灰色的长发在警灯映照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身影很快融入街道的阴影之中。
望着拉普兰德离去的背影,星熊似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随即转过身,看向半蹲在地上、反复摩挲下巴的诗怀雅。
“Missy,怎么样?”
“很蹊跷。”
诗怀雅紧蹙着精致的眉毛,碧色的眸子从面前那两台几乎已经沦为废铁、冒着丝丝黑烟的装甲残骸上移开。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单手叉腰,抬头朝大楼顶层如同狰狞伤疤般的巨大玻璃窟窿望去。
满脸尽是无奈与头疼。
“一家本应规规矩矩搞房地产开发的集团公司,办公室里居然藏着两台哥伦比亚军工风格的钢铁疙瘩。”
“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正规出厂许可和入境记录的‘黑户’。”
“这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好了,这下近卫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估计连周末休假都要泡汤了。”
“光是追查这两台装甲的来源,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职责所在嘛。”
星熊倒是表现得满不在意,粗壮的肩膀无所谓地耸了耸,仿佛早已习惯了各种突发的大案要案。
随后,她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诗怀雅:
“对了,刚接到林雨霞那边的通讯,陈楠已经在送回罗德岛本舰的路上了。”
“应该很快就会安全抵达。”
“现在才给人家还回去吗,什么效率啊她!”诗怀雅不满地抱臂,嚷嚷道。
虽然她也明白,其实人没事就已经是万幸了,晚点就晚点吧。
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夜风穿过破损的大楼,发出呜呜的声响。
她们似乎心有灵犀般,同时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地面上一副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皮肤黝黑、尤其是手臂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脏辫男。
“这位,算是楼里发现的伤者中情况比较重的一个......”星熊顿了顿,粗犷的眉头微微拧起,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经过随队医疗小组的初步检查和处理,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大多来自坍塌的建材砸伤和刮擦。”
“但是......”
她的目光落在黑岩被严密包扎的手臂上。
“他胳膊上有一道非常深的切口,明显是极其锋利的锐器所致。”
两人止住了话题,没再说下去。脑海中同时浮上那个一头银色长发的背影。
“有点棘手,”诗怀雅好一阵呲牙,只感觉脑袋胀胀的。
“先理清楚鎏金集团那堆负面信息、调查这两台装甲是从哪来的,还有那位失踪逃逸的董事长。
“完事再考虑那位女士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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