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厚重的黑布,把公社大院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书记家的窗户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洒在门前的石板路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光斑,像李伟此刻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
他缩在墙角,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衣角,反复摩挲着。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是他翻箱倒柜找出来最体面的衣服,可领口的磨痕、袖口的毛边,还是藏不住一身的寒酸。
落榜的怒火和不甘,在他心里烧了一夜。他不愿像父辈那样,一辈子在地里刨食,更不愿看着苏念桃风风光光去上大学,自己却沦为村里人的笑柄。思来想去,他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押在了赵小芳身上。
赵小芳是公社书记的女儿,比他小两岁,以前在公社中学读书时,两人偶尔能碰到。赵小芳模样清秀,性子也温和,以前见了他,会礼貌地喊一声“李大哥”,偶尔还会跟他聊两句地里的收成。李伟一直觉得,赵小芳对他是有好感的——毕竟,他长得还算周正,嘴也能说会道,比村里那些闷葫芦强多了。
他想,只要赵小芳肯帮他在书记面前吹吹枕边风,给他在公社找个差事,比如在供销社当个售货员,或是在农机站帮着修修机器,哪怕是临时工也行。只要能吃上公家饭,不用下地干活,他就能在村里抬起头,到时候再找机会跟苏念桃退亲,娶个条件好的媳妇,日子照样能过得风光。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挠得他坐立不安。晚饭都没吃,就揣着满心的盘算,一路摸黑从李家坳赶到了公社。
可真站到书记家门前,他又开始打退堂鼓。书记赵德山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平时对投机取巧的人最是看不惯。他一个落榜的庄稼汉,凭空找上门求工作,会不会被直接赶出去?
“怕啥!”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赵小芳对我有好感,只要她肯帮忙,肯定能成。”
深吸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啊?”屋里传来赵书记沉稳的声音。
“赵书记,是我,李家坳的李伟。”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恭敬些。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赵德山站在门后,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眉头皱得紧紧的:“李伟?这么晚了,有事?”
“赵书记,我……我有点事想跟您商量。”李伟局促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进来说吧。”赵德山侧身让他进来,语气里没什么温度。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把木椅,墙角放着一个旧衣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赵小芳正坐在桌边缝衣服,看到李伟进来,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芳妹子,我……我是来找赵书记有点事。”李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赵小芳对他态度还不错,这事有戏。
赵德山在主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有话直说。”
李伟坐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搓了搓,才吞吞吐吐地说:“赵书记,我……我今年参加高考,没考上。我想着,总不能一辈子在地里干活,就想来问问您,公社里有没有什么差事,比如……比如售货员、临时工之类的,您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我肯定好好干,绝不偷懒!”
他说完,紧张地看着赵德山,等着他的答复。
赵德山听完,脸色沉了下来,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安排工作?李伟,你凭什么觉得我能给你安排工作?公社的岗位,要么是凭本事考进来的,要么是有突出贡献的,你既没文化,又没手艺,我凭什么给你安排?”
李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辩解:“我……我能干活,我有力气!不管是搬东西还是跑腿,我都能干!赵书记,您就通融通融,给我一个机会吧!”
“机会不是靠求人求来的,是靠自己挣来的。”赵德山的语气更严厉了,“你高考落榜,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想着好好复习明年再考,也不想着在地里好好干活,就想着走后门、找关系,这种心思就不对!我告诉你,想在我这儿走后门,没门!”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伟浑身冰凉。他没想到赵德山这么不给面子,一点余地都不留。他转头看向赵小芳,眼神里带着恳求,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
赵小芳感受到他的目光,放下手里的针线,轻声说:“李大哥,我爹说得对,公社的工作都是有规矩的,不能随便安排。你要是想找事做,不如先在村里好好干活,或者明年再考一次高考,凭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
“我考不上了!我再也不想考了!”李伟激动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我就是不想种地,我想进城,想吃公家饭!小芳妹子,以前你不是说我挺能干的吗?你就帮我跟赵书记求求情,就一次,行不行?”
他说着,就要往赵小芳身边凑,想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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