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香灰溜溜地走了,张婶的哭声却没断,坐在门槛上捶胸顿足,一会儿骂李伟不争气,一会儿怨苏念桃心狠,一会儿又哭自家命苦。张叔蹲在地上抽闷烟,烟锅子“吧嗒”响得厉害,满脸都是憋屈和不甘。李伟依旧缩在角落,头几乎要埋进胸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院里的乡亲们没全走远,好些人都扒着院门口、倚着墙头看热闹,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议论,那眼神落在张家身上,满是鄙夷和嘲讽。这光景,倒像是张家办了场丢人的“闹剧”,主角是他们自己,观众是全村人。
王干部原本已经走到了巷口,听见院里还在闹,眉头拧得更紧,索性又折了回来。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公社干事也跟着转身,脸色都沉了下来——基层工作最忌这种撒泼耍赖、没完没了的事,既误时又败风气。
“哭够了没有?”王干部一脚踏进院门,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张婶的哭声。“张家婶子,事到如今,再哭闹有什么用?是非曲直,刚才大伙儿都看明白了,证据摆了一院子,证人站了一排,你们张家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张婶被他问得一噎,哭声顿了顿,又带着哭腔喊道:“王干部,不是我们狡辩,是这亲退得太冤了!我们家李伟要是真有本事,能考上大学,我们能这么在意这门亲事吗?现在亲一退,他名声毁了,以后娶不上媳妇,我们老张家可就绝后了啊!”
“绝后也是他自己作的!”王干部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婚姻自由,男女平等,这是公社反复强调的规矩!李伟婚前出轨,违背公序良俗;你们张家借着定亲的由头,压榨未来儿媳的财物、侵占劳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务事,而是涉嫌倚势欺人、变相勒索!苏念桃提出退亲,不仅合情合理,更是合法合规!”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一页,语气愈发严肃:“公社有明确规定,凡以婚姻为名骗取财物、强迫他人成婚,或在婚约期间有出轨、家暴等行为的,受害方有权单方面解除婚约,过错方需全额退还彩礼及各类财物,情节严重的,还要给予批评教育甚至处分!你们自己算算,李伟的出轨,你们张家的压榨,占了哪几条?”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家心头。张叔手里的烟锅子“当啷”掉在地上,他猛地抬头,看着王干部,眼神里满是慌乱——他们只知道退亲丢人,却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处分”,要是真被公社记上一笔,以后在村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连分粮、派活都得受影响。
李长根也慌了,连忙上前打圆场:“王干部,您息怒,息怒。这事是我们没处理好,是张家糊涂,也是我们李家管教不严。您放心,我们肯定按规矩来,绝不耍赖。”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张叔使眼色,意思是别再犟了,再犟下去没好果子吃。
张叔哪还敢犟,嘴唇哆嗦着,半天憋出一句:“王干部,我们……我们认。可那彩礼……彩礼二十块钱,我们早就给李伟买了备考的书本和笔墨,还有些给家里添了农具,现在实在凑不齐啊……”
“凑不齐也得凑!”王干部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必须把彩礼和欠苏念桃的粮票、工分都结清!还有,得写下字据,明确是你们张家和李伟自愿退亲,此后永不纠缠苏念桃及其家人,否则,公社就按规定处理,不仅要通报批评,还要扣你们家的工分!”
扣工分?这可是张家的命根子!那个年代,工分就是粮食,就是生计,一家老小的口粮全靠工分换,要是被扣了工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张婶也不哭了,脸色煞白地看着张叔,眼神里满是恐慌。
“王干部,二十块太多了,我们真的凑不出来。”张叔还想挣扎,“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慢慢凑……”
“不行!”王干部一口回绝,“今天必须结清!我在这里盯着,什么时候凑齐了,什么时候写好字据,我什么时候走!”他转头看向李长根,“李队长,你是村里的负责人,这事你得监督着办。要是张家今天不把事了了,你这个队长也有连带责任!”
李长根心里叫苦不迭,但王干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哪敢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对张叔说:“老张,你别磨蹭了,赶紧去凑钱!家里的积蓄、值钱的东西,先凑出来再说!实在不行,我先借你点,以后再还我!”
张叔看着李长根,又看看王干部,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他咬了咬牙,转身冲进堂屋,开始翻箱倒柜。张婶也跟着进去,两人在屋里翻找着,时不时传来争吵声和东西摔打的声音。
院里的乡亲们看得清楚,有人小声议论:“早知道现在,当初何必呢?”
“就是,当初压榨人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这二十块彩礼,他们肯定能凑出来,就是舍不得罢了。”
苏念桃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她知道,王干部这么强硬,不仅是为了维护公道,也是为了树立公社的权威。有公社撑腰,张家今天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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