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阳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在苏念桃的床头。她靠在枕头上,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脸上带着孕晚期特有的疲惫,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期盼。肚子里的小家伙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时不时踢蹬一下,力道不大,却总能精准地撩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弦。
“桃桃,喝点燕窝粥,妈特意给你炖的,补补身子。”苏母端着一碗温热的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边,“医生说你这几天就该生了,可得多攒点力气。”
苏念桃接过粥碗,小口抿着。自从怀孕后期,她的行动就越发不便,多亏了苏母寸步不离地照顾,洗衣做饭、端汤送水,把她照料得无微不至。陆沉渊更是每天提前收摊,回来就陪着她散步,夜里只要她稍有动静,就立刻醒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沉渊呢?”苏念桃看了看门口,没看到陆沉渊的身影。
“去给你买你爱吃的草莓了,早上听你念叨了一句,就赶紧跑出去了。”苏母笑着说,“这孩子,对你上心着呢。”
正说着,陆沉渊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小篮鲜红的草莓,额头上带着薄汗:“桃桃,快尝尝,刚摘的,新鲜得很。”他把草莓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拿起一颗洗干净,递到苏念桃嘴边。
苏念桃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甜的。她看着陆沉渊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你也别太劳累了,店里和修车摊的事,有卫东盯着,你多休息休息。”
“不累。”陆沉渊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温柔,“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我就有使不完的劲。”
下午三点多,苏念桃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腹痛,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妈……沉渊……我肚子疼……”她紧紧抓住陆沉渊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苏母脸色一变,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肯定是要生了!沉渊,快,把准备好的东西带上,送桃桃去医院!”
陆沉渊也慌了神,连忙抱起苏念桃,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苏母拎着早已准备好的待产包,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别紧张,桃桃,放轻松,妈在呢。”
巷口的邻居们看到这情景,都纷纷上前帮忙。“沉渊,别急,我去叫三轮车!”“快,小心点,别摔着!”
很快,一辆三轮车就赶来了。陆沉渊把苏念桃轻轻放在车上,自己坐在旁边紧紧护住她,苏母坐在后面,不停地给她擦汗。三轮车一路颠簸着往镇医院赶,陆沉渊的手心全是汗,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桃桃,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他低声安慰着,声音都有些发颤。
苏念桃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咬着牙,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到了镇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宫口已经开了三指,立刻把苏念桃推进了产房。陆沉渊和苏母守在产房外,焦急地来回踱步。陆沉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保佑桃桃平安,保佑孩子平安……”
苏母也在一旁抹眼泪,既心疼女儿,又期盼着新生命的到来。
“妈,你别担心,桃桃肯定会没事的。”陆沉渊安慰着苏母,自己心里却比谁都紧张。
没过多久,苏卫东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急:“姐怎么样了?生了吗?”
“刚进产房,还没消息呢。”苏母说。
苏卫东也加入了等待的行列,他把店铺交给了张姐打理,一路骑得飞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姐吉人天相,肯定能顺利生产的。”他嘴里说着,眼神却紧紧盯着产房的门。
产房里,苏念桃正经历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医生和护士在旁边不停鼓励她:“用力!再用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每一次宫缩都像要把她撕裂一样。她想起陆沉渊的期盼,想起家人的等待,想起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产房的寂静!
“生了!是个男孩!”护士高兴地喊道。
苏念桃刚想喘口气,又一阵剧痛袭来。“还有一个!快,用力!”医生喊道。
又是一番奋力挣扎,第二声啼哭也紧接着响起,比第一个更响亮!
“太好了!是个女孩!龙凤胎!”医生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苏念桃浑身脱力地倒在产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是喜悦的泪水,是解脱的泪水。她虚弱地问:“孩子……都健康吗?”
“都健康!男孩六斤二两,女孩六斤,都很壮实!”护士把洗干净的孩子抱到她面前,“你看,多可爱。”
苏念桃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闭着眼睛,皱着小眉头,一个张着小嘴,像是在找东西吃,心里瞬间被填满了。所有的疼痛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幸福感。
产房外,陆沉渊听到第一声啼哭时,猛地冲到门口,想要进去,却被护士拦住了。“别急,还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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