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苏念桃戴着老花镜,蹲在储藏室的角落,翻看着一个尘封多年的樟木箱。木箱是母亲留下的,边角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里面装满了她从小到大的旧物,像是一个藏着时光的宝盒。
陆沉渊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看到她蹲在地上,连忙伸手扶她:“慢点,别蹲太久,腰受不了。”
“没事,我想把这些旧物整理整理,给承泽留个念想。”苏念桃直起身,揉了揉膝盖,笑着打开木箱,“你看,这里面都是我年轻时的东西,好多都快忘了。”
木箱里的东西整齐地叠放着,有洗得发白的蓝布褂、补丁摞补丁的旧布鞋,还有几本泛黄的笔记本。苏念桃的手指轻轻拂过这些旧物,眼里满是回忆。她随手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封面上印着“红星大队工分本”的字样,边角已经卷起,纸页也变得脆黄。
“这是我当年在红星大队挣工分的本子。”苏念桃翻开本子,上面用钢笔歪歪扭扭地记录着日期和工分:“1976年3月12日,割麦,8分”“1976年5月20日,插秧,10分”……每一笔都清晰可见,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瘦弱的姑娘,在田地里挥汗如雨的样子。
“那时候一天最多挣10分,折合下来才几毛钱,够买半斤玉米面。”苏念桃感慨道,“我爹刚去世,家里欠着债,娘身体不好,弟弟还小,我只能拼命挣工分,养活一家人。有时候累得直不起腰,就在田埂上歇一会儿,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陆沉渊凑过来看了看,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一天,挣了12分,是最高的了。”
“是啊,那天是抢收小麦,我从凌晨四点干到傍晚,公社书记特意多给了2分,说我是‘女劳力中的榜样’。”苏念桃笑着说,眼里却泛起了泪光,“现在想想,那时候虽然苦,但心里有盼头,日子也过得踏实。”
她把工分本放在一边,继续在木箱里翻找,很快又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片。纸片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上面印着“高考准考证”的字样,照片上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神清澈而坚定,正是十七岁的苏念桃。
“这是1977年的高考准考证。”苏念桃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声音变得温柔,“那年恢复高考,我本来想考大学,走出大山。可那时候家里实在离不开我,娘的病需要人照顾,弟弟还要上学,最后还是放弃了。”
陆沉渊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一个小遗憾。当年她的成绩在公社里是最好的,老师都劝她报考大学,可她为了家人,还是选择了留在村里。“没什么遗憾的。”陆沉渊握住她的手,“如果当年你考上了大学,可能就没有现在的‘念桃食品’,没有我们现在的家了。”
苏念桃点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是啊,人生没有如果。虽然没考上大学,但我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她把高考准考证小心翼翼地放在工分本旁边,又从木箱底部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这个本子比工分本新一些,封面上印着“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上面的日期是1979年10月1日,经营范围写着“酱菜加工、销售”,经营者姓名一栏,“苏念桃”三个字刚劲有力,盖着公社工商所的红色公章。
“这是我第一份营业执照,是‘念桃食品’的起点。”苏念桃翻开本子,里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清当年的登记信息,“当年为了办这个执照,我跑了公社、跑了县里,前后跑了一个多月。拿到执照的那天,我抱着它哭了,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盼头。”
陆沉渊看着营业执照,想起了当年的场景。那时候他刚从部队退伍,在公社的汽修铺干活,偶然间看到苏念桃抱着这个红色本子,在路边哭得像个孩子。他上前递了一张纸巾,没想到这一递,就递出了一辈子的缘分。
“我还记得你拿到执照后,在公社门口开了第一家酱菜店。”陆沉渊笑着说,“我经常去你店里买酱菜,觉得你做的酱菜特别好吃,人也特别能干。”
“是啊,那时候你总来买酱萝卜,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照顾我生意的。”苏念桃也笑了,眼里满是温情,“没想到,最后你把我这个人也‘买’走了。”
两人相视而笑,储藏室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苏念桃把营业执照放在桌上,又从木箱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证书和奖状,有“先进个体工商户”“优秀创业女性”“公益楷模”,还有“食品卫生示范企业”“非遗传承合作单位”……一张张证书,记录着“念桃食品”二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也记录着苏念桃的奋斗与坚守。
“这些都是这些年攒下来的。”苏念桃把证书一张张摊开,阳光照在上面,金色的奖牌闪闪发光,“有政府颁发的,有行业协会颁发的,还有公益组织颁发的。每次拿到这些证书,我都觉得特别有成就感,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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