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傍晚,夕阳把家属院的红薯架染成金红色。路修源刚从营区探亲假出来,迷彩背囊还没卸肩,裤脚沾着的野外驻训地黄土还没拍净,口袋里的军用手机就响了。
是营部作战参谋的电话,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带着军人特有的急促:“营长,师部紧急命令,明天一早归队集结,赴西北野外驻训,为期两个月,装备物资提前清点。”
路修源愣了愣,指尖攥紧手机。驻训的计划上周开过作战会,却没说这么急。他看了眼厨房窗户,陈清清正弯腰切红薯,围裙上沾着点面粉 —— 那是早上从营区家属院菜地挖的,她说要蒸红薯干,等他下次休班带回去给战士们当零食。
“收到,明早八点前归队。” 挂了电话,他站在院子里,风卷着红薯叶的碎末飘过,心里有点沉 —— 刚到家不到半天,来不及好好跟她道别。
陈清清端着切好的红薯条出来,见他杵着不动,笑着喊:“发什么呆?快把背囊放屋里,饭快好了,蒸了你爱吃的流心红薯。”
路修源回过神,扯出个笑,走过去帮她把红薯条摆上竹筛:“刚营部来电话,明天要去西北驻训,得走俩月。”
陈清清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竹筛里的红薯条晃了晃。她抬头看他,眼里闪过点意外,却很快柔下来:“那今晚赶紧收拾装具,我给你找绒衣绒裤,西北比咱这儿冷多了。”
晚饭时,桌上摆着蒸红薯、炒青菜,还有一小碟腌萝卜。陈清清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红薯,“多吃点,驻训啃压缩饼干的时候,就想这口甜了。”
路修源嚼着甜软的红薯,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不舍,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变成:“我到了驻训地就给你报平安,家属院的水管要是冻了,记得找营部的炊事班帮忙。”
饭后,陈清清在厨房洗碗,水声哗哗响。路修源拎着橄榄绿的作训包,走到卧室收拾装具。背包是去年演训时发的,侧面还留着被铁丝网勾破的小口子,是陈清清用同色线缝补的。
他打开衣柜,翻出两件厚衣服。一件是常服大衣,肩章处磨得发亮,是上次抗雪救灾时扛物资蹭的;另一件是深灰绒衣,是结婚三周年时陈清清织的,领口缝着小小的 “路” 字,平时舍不得穿。
叠绒衣的时候,他的手肘碰到了床边的枕头。低头一看,枕头边放着双浅灰色毛线手套,是陈清清的。
手套的毛线有点起球,食指指尖破了个小洞,露出里面的白色线头 —— 上次她去营区菜地摘青菜,不小心被荆棘勾破的,一直没舍得扔。
路修源拿起手套,指尖蹭过破洞的毛线。软软的毛线缠着指腹,像她平时在营区门口送他归队时,拉着他手的温度。他心里一动,放下手里的绒衣,转身往抽屉走。
抽屉最底层,压着一团深灰色毛线。是去年陈清清织绒衣剩下的,当时她织到一半,说颜色深了想换浅的,就把这团藏在了这里。
他又从抽屉侧面的小格里,找出一根竹制毛线针。针身有点毛边,是上次去镇上给战士们买日用品时,顺便买的,陈清清之前用它缝过红薯袋的裂口。
路修源坐在床沿,把毛线团放在腿上,手套摊在膝盖上。他没学过织毛线,只记得去年冬天,他在营部值班,陈清清来送棉衣,坐在值班室的暖炉边织围巾,他凑在旁边看地图,她教过他怎么绕线。
他试着把毛线往针上绕,指腹的枪茧蹭着毛线,总把线扯得太紧 —— 训练时握枪要稳,这会儿倒成了麻烦。刚绕了两圈,毛线团就从腿上滚到了地上,线扯得老长,缠在了床腿的军靴上。
他弯腰去捡,指尖勾着毛线往回拉,不小心被毛线针的毛边划了下,指腹冒出个小红点。他没在意,用嘴吮了吮 —— 训练时擦破点皮是常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继续摆弄。
重新绕线时,他把毛线团放在床头的军用搪瓷杯旁边,用杯底压着,防止再滚。针穿过毛线的瞬间,他盯着手套的破洞比了比 —— 得织得刚好,才看不出痕迹,她才会继续戴。
第一针下去,毛线拉得太紧,把手套的旧毛线扯得变了形。他赶紧松开,轻轻拽了拽,让毛线恢复原样,再慢慢把针穿进去。
针脚疏密不一,有的地方织得松,毛线鼓起来;有的地方织得紧,线勒出了细痕。他时不时停下来,把织错的地方拆了重织,毛线头掉在床单上,像小小的灰色雪花 —— 那床单还是结婚时部队发的军绿色被罩,洗得有些发白。
厨房的水声停了,陈清清擦着手走进来。看见他坐在床边摆弄毛线,有点惊讶:“你怎么想起织这个了?营部的针线包不是在抽屉里吗?”
路修源赶紧把手套往身后藏了藏,脸上有点热:“没什么,就是看这手套破了,你总舍不得扔,想试试能不能补好。”
陈清清走过去,看见他腿上的毛线团和手里的针,笑着坐在他身边:“我来吧,你那双手握枪还行,握毛线针可笨了,别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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