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像篦子一般地梳理着,但嫌疑人却一个也没有浮出水面。没有知道这个消息时,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旦知道了实情,各种消息便纷至沓来。一开始,县里的侦查部门认定写**标语的必定藏在小镇中学。所以,对中学进行彻底检查时,完全采取了背对背的秘密侦查方式。也就是说,当我正手持着齐眉短棍,在校园内巡逻时,他们正对我查得热火朝天。当然不是针对我一个人。
倘如,一开始我们便知道小镇上出现了**标语;知道了小镇中学已列为检查重点;知道要求我们手持木棍巡逻,是为了防止有人潜入校园内,将**标语写在学校的墙壁上;知道其实我们也被列为暗中调查的对象。那该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啊!该有多少人,人人自危啊!该有多少人,如坐针毡啊!
尽管学校的墙壁,一律地青砖平砌到顶,并没有雪白的粉墙可供人恣意妄为。要写,也只能写在每间教室的黑板上,或者是擦掉黑板报的内容,写在黑板报上,那该是多么地让人震撼啊!第二天一早,同学们来上学,看到学校的黑板上,到处写满了**标语。或者同学们一走进教室,一条**标语在黑板上是迎面而来。那该是多么地让人目瞪口呆啊!
我知道我当时产生这种恶作剧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当我知道自己曾经被列为重点排查对象后,产生的逆反心理。但是,在那时的情形下,任谁都会在内心产生不被信任的错觉。在不被信任的情况下,又被赋予了保卫校园安全的责任,这不是太荒唐可笑了吗?
我一直不知道,小镇上出现的那条**标语到底写的是什么?就算是我张口问别人,也不见得有人敢将**标语重述给我听!一不小心,便会成为传播**言论的人,这是任谁都噤若寒蝉的。
后来,又传来了许多消息,说那个写**标语的人,是一个“白皮白心”的人。于是,将小镇上当时被列为特殊人群之类的人被彻底检查了一遍。尽管查者小心翼翼,不敢疏漏了任何的蛛丝马迹;尽管被查者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但还是一无所获。这实在令负责此案的人百思不解。
从**标语的内容分析。判断是“白皮白心”的人是恰当的。但是小镇人中属于“白皮白心”的人都已经被拉网式的检查了一遍,应该已是无一漏网了。怎么写**标语的人,还是没有浮出水面呢?“白皮白心”的人查完了之后,又归纳出了是“红皮白心”的人。
于是,又费劲对这一类人进行了梳理。梳理完了之后,又挨个进行了笔记比对。还专门进行了被称为“攻心战术”的谈话法。谈来谈去还是不得要领。最后,也实在是办法用尽了,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又实施了“外松内紧”法,也就是在外面散布消息说,这个案件已成了无头案。上级决定不再往下查了。
并且,装模作样地让全体侦查人员登上汽艇,在小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驶离小镇。但是,汽艇并没有驶往县城,还没有到梅花洲呢,便拐进一条小河。将汽艇隐匿后,留下了看守人员,所有的侦查人员趁着天黑悄悄从陆路返回小镇。将人员散布在小镇街道和弄堂的阴暗处蹲守。
第二天天还没亮,便将所有人员撤回小镇机关大院。大院内临河的那幢宅院的二楼,成了他们的蜗居点。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这幢宅院,侦查人员也一律不得在窗户上探头。当然,窗户是绝对不可以开启的。饭菜由专人送至宅院下的会客室内。会客室内并没有人接应。送饭菜的人放下饭菜便按规定立马走人,顺便将上一次的碗盘撤走。让人以为,这会客室内每天都在开会呢,只是从来看不见是哪些人在开会。
天一擦黑,这些侦查人员又悄悄地陆续散布出去,继续蹲守在街道和弄堂的阴暗处。
如此三天,小镇人真的认为已经风平浪静了,蹲守的人也不耐烦了,打算真的撤了。偏偏那天晚上,情况出现了。据说,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魏家长子,从“小五房”东南角的第一个宅院出来后。往“桥弄”这边走。那时,天已很黑。他走到“桥弄”后,想上桥,但犹疑了一下,还是没有上桥。在发现**标语的那堵墙下站了一会儿。便打算拐过那个屋角朝西走。
他犹疑的样子,被蹲守在一旁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没有拐过屋角,便被人逮住了。从他的裤袋中搜出了一截粉笔。被抓住后,一审二审,他便招认了。
魏家的父子我都认识,他的父亲原先应该算是小业主吧?开了一个修理眼镜、手电筒的铺子。铺子就在我父母的商店东隔壁。他的父亲个子矮矮的,戴着一副塑料架的老花眼镜。有人在他的铺子前逗留,他便微微抬起头,让目光从眼镜的上方探出来,额头上显出很多抬头纹。
见生意上门,他的脸上会立即展出笑容,露出一对很深的酒窝。儿子中学毕业后没有工作,便跟着父亲,子承父业。儿子似乎比父亲内向,不苟言笑;一副憨厚的样子。但是,一个很憨厚的人居然会去写**标语,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所有查案的人都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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