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奋力爬上一个山坡。山坡不是很陡,却怪石林立。没有路,我在齐膝的茅草中趟行。我似乎并不清楚我为什么要爬上山坡去。周围是雾蒙蒙的一片。而且,雾像是越来越浓了。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已临近傍晚。我很着急,目的地像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茅草中已经有了荆棘,我看不到,只感觉荆棘上的刺不断地拉我的裤脚。但是,我像是盘来盘去,一直在那儿。我很清楚,我并没有迷路。或者说,我一直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在这儿呢?那些怪石已经黑黢黢的了。像是蹲伏在草丛中的野兽。确实是野兽,我看到一个绿色的小灯在亮起。我感觉,我全身的寒毛都已竖了起来……
我很犹豫。我想盘活市场这一块存量资产。我知道,这件大事,必须在我还在任的时候才能做!如果,我做了一半突然被调离。那么,这个盘活的文章很有可能比不做还要不好!按照那时的班子状况,没有人能挑这个大梁!我可不想做萧何。成也是我,败也是我。为了这件事,我特意去找了区长。我跟区长说:
“我想将市场的所有店面都卖了!”
此话才一出口,区长已经吃惊地看着我。我说:
“市场已经形成。如果,我将所有的店面都卖了!市场也不可能搬走!只求所在,不求所有!但是,我却可以因此筹措大量的资金。这些资金将用于两个去处:一是建立这个镇的养老基金。五十五岁或者六十岁以上的本镇老人,可以列为基金养老对象。基金可以委托靠得住的基金管理公司去打理,保证基金的保值增值。二是大部分的资金将被用在建立集科、工、贸于一体的集团公司上。在市区选择一块地皮建立以这个镇为标志的大厦。设计、生产和营销高档的毛针织品。改变目前的这个产业只生产中低档产品的局面。”
区长沉思了的片刻,说道:“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得商量一下,向市里汇报后再作定夺!你去那快四年了吧?”
他突然又语气一转问道。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顿。区长的问话,我已听出了某些端倪。但我又不便明问,只得将它憋在肚中。回镇里之后在班子会上,我将我的设想吹了风。但是,讲得更笼统。这是一件操作性很强的事情。我不想在未有定论之前,就传得沸沸扬扬。为如果真的实施了增加难度。
譬如,如何出卖?
市场的三番五次发展,用地一直采取的是行政划拨形式!这就涉及到了出卖之后的权证办理问题!如何做活这一块文章,尽可能地降低成本,尽可能多的盘活资产,这是需要好好地策划的。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得清楚的。既然是吹风,只是为了时机成熟后有利于统一思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了。况且,区里、市里都还没有定论呢!我不必操之过急!又况且,区长的问话中,已明显地露出了他也在考虑我在这个镇的去留问题。虽然,镇党委书记的去留决定基本在区委书记手中,但区委书记是新调来的,从与新任书记的接触中,已让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区长毕竟已在这个区工作几年,已有了相当的根基。发生决定权偏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果然没多久,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来找我。那天,我正在镇里的会议中,被他从会场上叫了出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区长让我来找你,听一听你本人的意见啊!”
他开口便说道。见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又紧接着说道:
“市纪委要调你去市纪委工作,不知你本人是否愿意?”
市纪委要调我去的说法由来已久。也不知是不是当年在区纪委副书记的人选确定上,他们感觉对我有了亏欠?还是这几年我在乡镇将工作搞的风生水起?去市里开会,碰到市纪委的副书记或常委,他们都会跟我说:“市纪委对你可没有放弃!迟早我们会将你调来市纪委!”怎么,这次要动真格了?我想了想说:
“区里的意见呢?区长的意见呢?”
既然是区长让他来找我的,我当然想知道区长对这件事的态度。
“区长的意见是,如果市纪委对你是提拔使用的。区委自然是无条件放人!如果是平调。区委不同意,区里的工作还需要你!”
我沉思了片刻。是啊,按我现在的职位,平调去市纪委,我能干什么呢?只有进入了常委班子,我才算是被提拔使用了。如果不能进常委班子,我岂不是由“鸡头”变成了“牛尾”?在官场上有“宁当鸡头不为牛尾”一说。何况,以我这个实职去当同级的虚职,名义上是平调,实质是降级使用了。我说道:
“我服从区委的决定!”
我将这个皮球一脚踢了回去!副部长走后没多久,区长亲自打了电话来,他说:
“如果说平调的话,你还是留在区里吧!去市纪委干什么呢?区委的意见是:如果是平调,我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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