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自己的任务了吗?”铁手沉声问道。
“明白!”众人齐声低喝,声音压抑却坚定。
“好。”铁手深吸一口气,仅存的右拳死死握紧,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环视众人,尤其是即将出发的四人,声音沉重如同山岳,一字一句地说道:
“记住……”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不成功……”
“便成仁!”
没有更多的动员,没有豪言壮语。所有的决心,都已融入了这简短的命令和沉重的嘱托之中。
计划制定完毕,剩下的便是争分夺秒的准备。
玄璃立刻投入到简化版星轨扰动阵的推演和阵盘制作中,她将自己关在据点最安静的一个角落,指尖灵光闪烁,不顾神魂的刺痛,将一个个微缩的符文精准地镌刻在特制的玉石板上。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蛮山则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他不再压抑那股狂暴的力量,而是尝试着去引导,去熟悉。他坐在角落里,周身熔岩纹路明灭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那柄巨斧被他反复擦拭,斧刃上的血色光芒愈发浓郁。偶尔,他会抬起头,看向宴客厅的方向,赤红的瞳孔中,除了毁灭的欲望,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被植入“熔岩核心”本能的……躁动与渴望。
影如同真正的影子,再次消失不见。她需要时间去最后确认潜入路线的安全性,排除可能新出现的暗哨,并准备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预案。她是这次潜入行动的眼睛和匕首。
凌烬则选择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静静盘膝坐下。他需要尽快恢复力量,尤其是熟悉那与三百愿力初步融合后、覆盖全身的奇异星图之力。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引导着寂灭之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滋养着干涸的丹田与受损的魂体。胸口的“寂灭之心”散发着温润的金光,与皮肤下那淡金色的星点交相辉映。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深邃。但脖颈处那“欢宴之印”的存在,如同一个永恒的警告,提醒着他体内潜藏的巨大隐患。
铁手则忙碌地协调着据点的防御,分配着有限的武器和丹药,与药叟低声商讨着“归寂法阵”的布置细节。他的独眼布满了血丝,断臂处的魔纹腐蚀似乎又扩大了一丝,但他仿佛毫无所觉,将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这最后的部署中。
药叟……或者说,他留下的那具枯槁尸身,被安置在据点最核心、也是能量最汇聚的区域。几名精通阵法的反抗军战士,正根据药叟生前留下的图纸和铁手的指令,小心翼翼地将各种珍贵的、危险的、甚至是充满不稳定魔能的材料,布置在尸身的周围。那具早已失去生命的躯壳,此刻仿佛成为了一个即将被点燃的、毁灭性的能量熔炉的核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凉而决绝的气息。
时间,在压抑的忙碌中飞速流逝。
终于,在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天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行动的时刻到了。
据点入口处,即将分头行动的四人与留守的铁手、药叟(的尸身)沉默相对。
没有告别的话语,没有祝福的眼神。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沉重的呼吸和紧握的武器。
凌烬最后看了一眼铁手那空荡的左袖和坚毅的独眼,又看了一眼那被阵法符文逐渐包裹的药叟尸身,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波澜,最终归于一片冰冷的坚定。
他转过身,与影对视一眼,两人如同融入了墙壁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往宴客厅方向的黑暗通道中。
片刻后,玄璃和蛮山也动了。玄璃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块刻画好的阵盘收入怀中,看了一眼凌烬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但随即被决绝取代。她与低吼着的蛮山一起,向着另一个方向,那制造混乱的预定地点,疾驰而去。
铁手独自站在空旷的入口处,望着四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仅存的右拳死死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知道,棋子已经落下。
接下来,便是等待命运的回响。
无论是胜利的号角,还是……最终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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