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靠在棵老松树上喘气时,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阳光透过松针洒下来,在地上织出金斑。
小白蹲在我脚边,舌头舔着前爪,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摸出地图,那些篆文还在,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檀香。
这是......我喉咙发紧,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字。
老皮从口袋里钻出来,爪子搭在地图上:引气入体的口诀。它的胡须抖了抖,你昨晚没吃的药,该发挥作用了——他们给你下的镇定剂,会封印你的灵觉。
我望着远处的医院大楼,白墙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
杨兰此刻该在护士站翻病历,老秦该在保安室骂骂咧咧,012号还在冷冻柜里,07号的照片还在我枕头底下。
小白突然跳上我肩头,脑袋蹭了蹭我的耳垂。
我摸了摸它后颈的毛,凉丝丝的,像沾着晨露的草叶。
风从山那边吹过来,带着松脂的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灵气——那是石壁上的符文传来的,是老皮说的地仙之路,是我逃出地狱的钥匙。
该回去了。老皮突然说,张护士的康复训练快结束了,你得赶在查房前溜回307床。
我把地图重新塞回内衣,手指碰到012号的纽扣,冰碴已经化了,只留下块潮乎乎的印子。
小白从肩头跳下去,往林子外跑了两步,又回头看我,瞳孔在阳光下缩成细线,像在说:明天见。
我踩着腐叶往回走,裤管还滴着露水,后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可我知道,今天不一样了。
那些篆文在我胸口发烫,石壁上的符文在我脑子里转圈,老皮的话在耳边响:引气入体,洗髓伐脉......
前面传来康复训练的广播声,《歌唱祖国》的调子还是走调的,可我突然觉得,这声音没那么刺耳了。
我理了理皱巴巴的病号服,把脸上的汗抹掉,往住院部走去。
杨兰今天该发现监控坏了,老秦该骂保安队没用,可那又怎样?
我摸着内衣里的地图,嘴角往上勾了勾。
从今天起,清醒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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