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飞机在温哥华降落。机场外一片寂静，风吹得路灯颤动。汉森穿着灰色外套，背着双肩包——里面装着那块硬盘。接机的人叫“米勒”，是莱恩在国际刑警体系里认识的线人。一个瘦高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声音轻得像风。“莱恩让我带你去安全屋。别开口，不要回头。”汉森点头。他们上了一辆白色SUV，穿过港口区。窗外的街景整洁、有秩序，完全不同于洛杉矶。可汉森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这里不是安全区。果然，五分钟后他看见后视镜里有一束刺眼的光—两辆车尾紧咬着他们。“米勒，”汉森沉声问，“你被跟踪了。”米勒咒了一句，猛打方向盘。SUV冲上辅道，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花。“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加拿大警方。”汉森低头看见脚边的手枪盒，“你这辆车里居然有配枪？”“在这行混，没有枪等于死。”他拉开保险，装弹。熟悉的金属声让他冷静下来。这是他熟悉的语言，枪的语言。车子穿过隧道，后方那两辆车始终咬得死死的。汉森打开车窗，探出半身，双手握枪稳定，两发点射。第一发击穿前车的前灯，第二发擦过轮胎。“命中！”米勒大喊。“别高兴太早。”汉森冷冷说，“他们不只是司机。”果然，对方车门打开，两名黑衣人探出身，手持短管霰弹。砰——！玻璃碎裂，后排座位被子弹掀起。汉森反应极快，一手压米勒的头，一手推开车门。他趴在门边，利用风压稳定枪口，三发短促的连射，其中一发正中黑衣人的胸口，对方翻滚下车。“拐弯！”“哪边？”“右！”车子猛地转入仓储区。米勒猛踩刹车，汉森打开车门跳下，滚入掩体后。第二辆追击车也停下，黑衣人下车，分两组推进。汉森贴在集装箱后，调整呼吸。——确认环境、评估掩体、观察反光、点射反击。标准的LAPD战术，他用得极其熟练。“左侧一人，穿皮夹克，护具薄。”米勒在另一侧低声汇报。汉森回应：“我掩护，你移动。”烟雾弹一闪，枪火亮起。汉森起身半步，三发点射，那人直接倒下。另一名敌人试图绕后，汉森反手投掷照明弹，光线爆开，对方本能遮眼。下一刻，汉森冷静扣下扳机。寂静恢复。空气中全是火药味。米勒喘着气：“他们不是警察。”汉森检查弹匣：“是雇佣兵。局长找外援了。”“你要怎么办？”“反追踪。”“什么意思？”“我不逃了。”汉森和米勒驱车进入一座废弃的港口仓库。外面雨下得密，灯光昏暗。汉森把硬盘放在防水袋里，塞进墙缝。“这不是保护证据，这是引诱。”米勒皱眉：“你疯了？”“我想让他们来。”几个小时后，夜彻底黑了。仓库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汉森躲在二层铁梯后，枪口微微上扬。第一波人进来时没有开灯，而是用红外灯扫描。汉森在心里数着秒——三、二、一。啪——！他扣下扳机，子弹击碎红外灯，对方陷入短暂失明。“有枪手！”“前方二楼，压制！”枪声再次爆开。米勒在后门布置的简易炸药被引燃，一阵巨响掩盖了对方通讯频率。汉森趁乱移动到侧面平台，从上方精准射击，每一枪都打在掩体边缘，用碎片逼迫对方暴露。他换弹时，另一人突然冲出，持刀扑向他。汉森侧身闪避，反手击打腕骨，那人刀落地的瞬间，他一脚踹向对方胸口——倒地。火光映在他脸上，冷静、克制。米勒跑上来：“结束了吗？”汉森摇头：“他们只是第一拨。”“那录像呢？”“已经上传云端。”“你刚才还说要引他们来？”是。因为——我想亲眼看他们毁灭。”外面远处传来引擎声，更多车灯逼近。汉森看了一眼天，雨越下越大。“莱恩说过，”他低声道，“真相不是正义的全部，但今晚，它就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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