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公主府,夜色已深。
书房内烛火通明,那半张羊皮纸摊在书案上,沈默与胤凰对坐而视,皆面色凝重。
“若这真是前朝宝藏图,而传国玉玺就在其中...”胤凰指尖轻点图纸上的神秘符号,“那幽冥司的目的就很明确了——他们想复辟前朝。”
沈默凝视着羊皮纸上蜿蜒的线条:“赵福一个管家,怎会有如此重要的东西?除非...”
“除非赵弘盛与前朝势力有勾结!”胤凰接话道,眼中寒光一闪,“难怪他近年来势力膨胀如此之快,原来背后有这等支持。”
沈默想起父亲案卷中的疑点:“家父当年是否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才遭灭口?”
胤凰沉吟片刻,忽然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密封档案:“这是我从父皇旧档中找到的,关于科场案的密奏。你看这里——”
她指着一行小字:“‘沈文渊临刑前夜,曾密告狱吏:玉玺现,天下乱’。”
玉玺!沈默心跳加速。父亲果然知道传国玉玺的事!
“那狱吏后来如何?”
“暴毙家中,死因不明。”胤凰叹道,“此案牵连之广,超乎想象。我现在怀疑,就连父皇当年...”
她话未说完,忽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沈默反应极快,袖中软剑已然在手,人如轻烟般掠至窗边。
“是我。”窗外传来低沉男声。
胤凰松了口气:“进来吧。”
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地跃窗而入,向胤凰行礼:“殿下,查到了。”
此人是胤凰的秘密侍卫首领萧寒,专门负责侦查隐秘事务。
“说。”
“赵福死后,赵府戒备森严,但属下还是探听到一些消息。”萧寒低声道,“赵福生前最后接触的人中,有一个西山皇陵的守陵官。”
皇陵!沈默与胤凰对视一眼,果然与此有关。
“还有,”萧寒继续道,“属下发现近来有多批神秘人暗中探查西山,似乎都在寻找什么。其中一伙人武功路数奇特,不像中原门派。”
胤凰蹙眉:“莫非是前朝余孽?”
“更奇怪的是,”萧寒声音压得更低,“属下在调查中发现,幽冥司似乎内部并不统一,至少分为两派。一派与赵弘盛往来密切,另一派却似乎在暗中阻挠他们。”
沈默想起那夜送镖之人:“这就说得通了。那日给我报信的,可能是幽冥司中的另一派。”
胤凰沉吟良久,忽然道:“看来,我们必须去西山皇陵一探究竟了。”
沈默点头:“事不宜迟,今夜便去。”
“殿下不可!”萧寒急道,“皇陵守卫森严,且如今各方势力盯着,太危险了!”
胤凰却微微一笑:“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何况——”她看向沈默,“有沈公子这等高手在,怕什么?”
沈默淡然一笑:“殿下过奖。不过萧统领说得对,殿下万金之躯,不宜涉险。由我独自前去探查即可。”
“不行。”胤凰断然拒绝,“皇陵规制复杂,机关重重,没有我指引,你寸步难行。何况...”她眼中闪过狡黠光芒,“我对皇陵的熟悉,超乎任何人想象。”
沈默还想再劝,胤凰已起身更衣:“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萧寒,你去准备两套夜行衣,再安排一队人在外围接应。”
“是。”萧寒无奈领命。
子时三刻,两条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京郊小道上,正是易容改装的沈默与胤凰。
西山皇陵位于京城西郊五十里处,是胤朝皇室的陵寝所在。因是皇家禁地,寻常百姓不得靠近,方圆十里皆有重兵把守。
但胤凰显然早有准备,带着沈默从一条隐秘小径绕开守卫,直抵皇陵后山。
月光下的皇陵庄严肃穆,石兽碑林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守卫。胤凰对这里极为熟悉,领着沈默穿梭在碑林之间,很快来到一处偏僻的侧殿。
“这里是孝睿皇后的衣冠冢,很少有人来。”胤凰低声道,“根据羊皮纸上的标记,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
两人仔细搜寻殿内每一个角落。沈默忽然注意到一尊石狮子的底座似乎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殿下请看这里。”
胤凰凑近细看,点头道:“果然有蹊跷。”她伸手在石狮子眼部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底座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暗道内漆黑一片,散发着陈腐的气息。沈默取出夜明珠在前引路,胤凰紧随其后。
阶梯蜿蜒向下,深不见底。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
宫殿四壁雕刻着精美壁画,虽历经岁月,依然可见当年辉煌。但最令人震惊的是,殿中整齐排列着数十具棺椁,显然是一处皇家密葬之所。
“奇怪,”胤凰蹙眉,“皇室典录中从未记载此地下有如此宫殿。”
沈默却被壁上的图案吸引:“殿下看这些壁画。”
壁画描绘的是一场盛大祭祀仪式,主持者身穿前朝服饰,手中捧着的正是传国玉玺!而在壁画一角,刻着那个熟悉的龙凤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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