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阳光正好。凌羽真拎着个环保袋，有些无奈地走在去往附近超市的路上。母亲大人一句“小真，家里酱油用完了，帮妈妈买一瓶回来好吗？”就把他从训练计划的复盘里拽了出来。
刚走进超市的体育用品区，一阵隐隐带着火药味的对话就飘进了他的耳朵。声音有些耳熟。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一个带着点桀骜和不耐烦的少年音。
“Mada mada dane。”另一个声音则平静得多，带着特有的、微微上扬的尾音。
凌羽真脚步一顿，循声望去。果然，在摆放网球拍胶带的货架前，两个身影正对峙着。一个是穿着冰帝校服的黑发少年凯尔·王，他眉头紧锁，手里紧紧攥着一卷最新款的黑色握把胶。而他对面，那个戴着白色FILA帽子的娇小身影，正是青学的越前龙马。越前的手，也正搭在同一卷胶带上。
货架上，这种型号的胶带，只剩下最后一卷。
“是我先拿到的。”凯尔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越前压了压帽檐，琥珀色的猫眼从帽檐下扫向凯尔，语气依旧平淡：“哦？可我看到的，是同时。”
“你！”凯尔的火气显然被点燃了，他本就慕强又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这种看似懒散实则针锋相对的态度。
眼看争执要升级，凌羽真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凯尔。”他平静地开口。
听到凌羽真的声音，凯尔猛地回头，脸上的怒意收敛了些，但依旧紧绷着：“凌羽前辈？”
越前也抬眼看了过来，认出是那天在街头网球场见过的冰帝正选，眼神里闪过一丝兴趣。
凌羽真没问发生了什么，目光扫过两人僵持的手和空荡荡的货架，心里已然明了。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另一卷性能类似、但颜色不同的胶带，递给凯尔：“用这个也一样。为了一卷胶带在公共场合争执，不像冰帝的风格。”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沉稳。凯尔看了看凌羽真手中的胶带，又瞪了越前一眼，虽然不甘，还是松开了手，接过了凌羽真递来的那卷：“……是，前辈。”
越前见状，也顺势拿走了那卷黑色胶带，语气轻松：“谢了。”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凯尔盯着越前，显然把这笔账记下了：“喂，青学的小不点，你叫越前龙马是吧？光抢东西算什么本事，有胆子用网球来决定这卷胶带归谁？”
越前正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住，回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好啊。正合我意。”
凌羽真眉头微蹙，刚想阻止这种冲动的约战，越前却接着说了下去：“不过，在这里打也没意思。附近有个街头网球场，敢来吗？”
“求之不得！”凯尔立刻应战。
凌羽真看着两个眼神碰撞、火花四溅的少年，知道阻止已是徒劳。这种基于竞争意识的约战，在网球少年之间再平常不过。他作为前辈，此刻的角色或许应该是……
“我跟你们一起去。”凌羽真淡淡地说，拎起了他的环保袋，“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方向。”——虽然超市和街头球场完全是两个方向。
三人前后脚来到附近的街头网球场。周末的球场空无一人，正好成了临时的对决场所。
没有裁判，没有计分牌。凯尔和越前各自站在底线，眼神锐利地盯着对方。
比赛开始。
凯尔率先发球，一上来就是全力出击，球速快得惊人，彰显着他强大的基础力量。越前却是不闪不避，精准地移动到落点，一记干净利落的反手抽击，将球回击到刁钻的角度。
“15-0！”
越前轻松得分。
凯尔眼神一凛，收起了一丝轻视。他再次发球，这次加入了更多的旋转。两人开始了快速的底线对攻。凯尔的球力量十足，每一拍都试图压制对手；而越前的回球则变幻莫测，时而轻巧卸力，时而突然加速，节奏掌控得妙到毫巅。
凌羽真站在场边，默默观战。凯尔的进步是明显的，击球更加果断，脚步也比刚入部时扎实了许多。但他的对手越前龙马，显然更胜一筹。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对球路的预判，以及关键时刻突然爆发的能力，都显示出远超普通国中生的水准。
“Game，越前，1-0！” 越前轻松破发。
凯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不能接受在凌羽前辈面前如此狼狈。他低吼一声，攻势更加凶猛，甚至开始尝试一些风险极高的搏杀式击球。
然而，越前依旧从容。他甚至开始用出单脚小碎步，轻松写意地化解着凯尔的猛攻，偶尔还打出一记精彩的“Twist Serve”，外旋发球让凯尔接得十分狼狈。
就在比分来到3-0，越前领先，且凯尔的情势越发危急之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噼里啪啦砸落。
“啧，下雨了。”越前停下动作，拉了拉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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