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周末，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凌羽真背着略显陈旧但保养得当的网球包，站在约定的街角，安静地等待着。他的穿着很简单，白色的运动T恤，灰色的运动长裤，整个人清爽利落。
远远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跳跃，像只活力过剩的大型犬。
“真酱！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过头了！”芥川慈郎气喘吁吁地停在凌羽真面前，脸上还带着刚醒来的红晕，头发乱翘着，身上的冰帝正选外套也穿得歪歪扭扭。他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一个纸袋，散发出甜甜的奶油香气。
“就知道你会这样。”凌羽真语气里没有太多责备，反而自然地伸出手，帮他把歪掉的外套领子整理好，“买了可丽饼？”
“嗯！那家超好吃的店！我买了两个，草莓的和巧克力的，真酱你要哪个？”慈郎献宝似的举起纸袋，眼睛亮晶晶的。
“我吃过早餐了。你吃吧，不过吃完记得擦嘴。”凌羽真看着他那副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慈郎约周末打球，他早就把“慈郎可能会迟到”和“需要投喂”这两个变量计算在内了。
“嘿嘿，那我先吃草莓的！”慈郎立刻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拿出草莓可丽饼咬了一大口，奶油沾到了鼻尖也毫不在意，满足地眯起眼，“超——好吃！”
两人并肩朝着附近一个公共网球场走去。慈郎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周发生的趣事，哪个老师上课睡着了，哪个同学出了糗，像只快乐的小鸟。凌羽真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气氛温馨而自然。
然而，这份宁静在他们到达目的地时被打破了。
这个不大的街头网球场里，已经有人在了。而且，是两个他们不算陌生的人。
娇小的身影穿着青学的运动服，白色的帽子压得很低，正站在底线，一下一下地对着墙壁练习击球。动作算不上多么标准有力，但眼神异常专注，每一个球都打得很认真。是越前龙马。
而在球场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扎着双马尾、气质文静的女孩，同样是青学校服，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场内的越前练习。那是龙崎樱乃，和越前同年级，凌羽真在与手冢的线上聊天中知道她是龙崎教练的孙女，是个说话细声细气、很容易害羞的女孩。
慈郎也看到了他们，瞬间忘了吃可丽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哇！是青学的小不点和一个女孩子！”
他们的到来也引起了场内两人的注意。越前停下击球，转过身，琥珀色的猫眼隔着铁丝网看向凌羽真和慈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龙崎樱乃则显得有些慌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立刻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脸颊微红，小声说道：“凌、凌羽前辈，芥川前辈……你们好。”
“哟！小不点！还有小同学！你们也来打球啊！”慈郎热情地挥手，嘴里还塞着可丽饼，说话含混不清。
凌羽真也微微颔首回应：“越前，龙崎同学。”他的目光扫过越前脚边散落的几个网球，和龙崎樱乃膝盖上那本看起来像是笔记的本子，心里大致明白了情况——越前在自主练习，而龙崎樱乃大概是来观摩或者……陪练？
“嗯。”越前应了一声，压了压帽檐，“前辈们要用场地吗？”
“啊，不用不用！”慈郎连忙摆手，吞下嘴里的食物，“我们就是随便来打打的，你们先用的！”
凌羽真也表示同意：“我们不急，你们继续。”
越前看了看他们，也没客气，转身继续对着墙壁练习起来。他的击球变得更有力，节奏也更快，似乎因为有了旁观者而稍微认真了一些。
慈郎拉着凌羽真在场边的另一张长椅坐下，一边啃着可丽饼，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越前练习：“小不点还是很厉害啊，对着墙打都这么有气势。”
凌羽真的目光则更多落在龙崎樱乃身上。他看到女孩重新坐下，悄悄重新打开笔记本，一边看越前练习，一边飞快地记录着什么，眼神里充满了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那眼神，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像慈郎盯着蛋糕时的样子，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复杂，更含蓄，藏着小心翼翼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越前似乎结束了基础练习，开始练习发球。几个外旋发球（Twist Serve）打得又快又转，显示了他扎实的基本功。
龙崎樱乃看着那些精准落在线上的发球，小声地发出惊叹，然后在笔记本上又记了些什么。
慈郎碰了碰凌羽真的胳膊，压低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八卦：“真酱，你看龙崎同学，好像一直在看小不点打球，还做笔记诶！她是不是……？”
凌羽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到越前打完一组发球，走到场边拿起水壶喝水时，龙崎樱乃立刻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小声说了句什么，越前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汗，回了句“Mada mada dane”，女孩的脸便更红了，但眼睛却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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