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冰帝网球部近期最反常的景象之一:芥川慈郎,从清晨的晨练开始,一直到傍晚的部活结束,竟然全程没有打一个哈欠,更没有在任何角落找到他蜷缩熟睡的身影。
他像一只电量异常充沛、却又明显心情不佳的绵羊,全程绷着脸,机械地完成着每一项训练。接球、挥拍、跑动,动作标准却毫无生气,那双总是带着困倦雾气的琥珀色大眼睛,此刻清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一种混杂着困惑、烦躁和……委屈的火焰。他的视线时不时就黏在凌羽真身上,每当凌羽真看过去时,他又立刻气鼓鼓地别开脸,用力挥拍,把球打得砰砰响,仿佛那颗黄色的小球是某个惹他生气的家伙。
这种低气压连最迟钝的队员都感受到了。
“慈郎前辈今天……好可怕!”凤长太郎小声对宍户亮说。
“哼,谁知道那只睡羊又抽什么风。”宍户嘴上不屑,却也多看了慈郎几眼。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显然觉得这场面十分有趣。迹部景吾则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偶尔看向凌羽真的目光带着点“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的意味。
凌羽真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症结所在,但训练场上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午休时,他特意去了一趟慈郎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买了他最钟爱的、铺满了新鲜草莓和奶油的限量款小蛋糕。
部活结束后,队员们陆续离开。凌羽真拿着那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走到还在闷头收拾球包的慈郎身边。
“慈郎。”他声音放轻了些。
慈郎动作一顿,没抬头,只是把球拍塞进包里的动作更重了。
“给你。”凌羽真把蛋糕盒递到他面前。
香甜的奶油气息飘了出来,若是平时,慈郎早就欢呼着扑上来了。可今天,他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蛋糕盒,喉咙动了动,像是在吞咽口水,但随即又硬生生扭过头,硬邦邦地说:“……不饿。”
凌羽真:“……”
这绝对是凌羽真认识慈郎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对甜食说“不饿”。问题看来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凌羽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蛋糕盒放进了慈郎没拉上拉链的网球包侧袋里。慈郎身体僵了一下,没反对,但也没道谢,拉上球包拉链,背起来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像是要逃离什么。
凌羽真无声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回家的路,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得令人窒息。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无法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慈郎始终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背影写满了“我不高兴,快来哄我,但哄了我也可能继续不高兴”的复杂情绪。
眼看就要走到分别的路口,慈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猛地转过身,抬起头,眼睛因为强忍情绪而有些发红,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
“真酱!”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委屈,终于爆发了,“你昨天说……那个痕迹跟我有关!到底是什么嘛!”
他用力攥着网球包的带子,指节发白。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你知不知道……大家……大家都在乱猜!说你有女朋友了!”
“你……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最后这句话,他问得声音很小,带着点害怕知道答案的颤抖,眼睛紧紧盯着凌羽真,里面有水光在闪烁。
他一口气问完,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一天没睡的疲惫和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凌羽真看着眼前这个难得如此清醒、情绪如此外露的慈郎,看着他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那点因为被误解而产生的无奈,瞬间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只知道睡觉和网球的家伙,会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会这么不安。
他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耐心:
“笨蛋。”
他伸出手,轻轻擦掉慈郎眼角快要掉下来的泪珠,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那个痕迹,就是你昨天在树下睡觉时,做梦咬的。”
慈郎猛地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眼泪都忘了流:“……我咬的?”
他努力回想,模糊的记忆碎片开始拼接——香甜的草莓蛋糕梦,抱着什么东西的感觉,还有……牙齿轻轻硌下去的触感……
凌羽真看着他呆住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脖颈侧面那个早已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但被想象力无限放大的位置:“这里。你梦到什么了?咬得还挺用力。”
慈郎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他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真酱说是“跟他有关”,为什么不肯当众解释——这真相……也太丢人了!比有女朋友还让人难为情!
“对、对不起!真酱!”慈郎慌乱地道歉,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梦到超级大的草莓蛋糕……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网王:国王的左膀右臂之一请大家收藏:(m.zjsw.org)网王:国王的左膀右臂之一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