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冰帝学园偌大的校园还沉浸在周末清晨的宁静之中。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空气里的冷清。
一个身影,背着略显陈旧的网球包,无声地推开了网球部训练场的大门。正是凌羽真。他比平常的训练时间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归来。阔别数月,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印有冰帝华丽徽章的场地,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往日训练的热度与汗水的气息。
他没有丝毫耽搁,放下球包,熟练地开始热身。拉伸、慢跑、步伐练习……动作一丝不苟,流畅而高效,仿佛从未离开过。U-17训练营的烙印已经深深刻入他的本能,即便是最基础的热身,也带着一种精准而凝练的力量感。
热身完毕,他走到一面练习墙前,开始进行多球击球练习。这不是漫无目的的击打,而是极具针对性的训练。他刻意控制着击球的力度、旋转和落点,让网球以不同的节奏和角度反弹回来,模拟着各种可能的回球线路。
砰…砰…砰…
网球撞击墙面和球拍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内有节奏地回响,清晰而孤独。他的眼神专注,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平稳而悠长。他在用这种方式,重新适应这片场地的空气,也在静静等待着他的队友们,将U-17磨砺出的锋芒,悄然收敛,准备融入团队的节奏之中。
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为场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远处传来了巴士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凌羽真停下了击球动作,收起球拍,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目光投向训练场的入口。
巴士稳稳停住,车门嗤一声打开。
第一个冲下来的,果然是他!
“真——酱——!!!”
一个充满活力的、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却无比兴奋的声音炸响!芥川慈郎像一颗出膛的、毛茸茸的炮弹,甚至没等车完全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眼睛亮得惊人,完全不见平日的惺忪睡意。他压根没看路,目标明确地、张开双臂,直直地朝着场内的凌羽真飞扑过来!
凌羽真似乎早有预料,面对这枚高速袭来的“人体导弹”,他没有躲闪,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重心,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这个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大型挂件。
“唔!”冲击力让凌羽真后退了半步,怀里瞬间被温暖和淡淡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填满。
慈郎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他,脑袋在他颈窝处使劲蹭了蹭,声音因为兴奋和奔跑而有些喘,却充满了巨大的喜悦:“真酱!你真的回来了!比我们还早!哇!我好想你啊!超级想!”
凌羽真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手臂却下意识地环住了对方的背,轻轻拍了拍,声音是一贯的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嗯,回来了。小心点,别摔着。”
“才不会!因为真酱一定会接住我的!”慈郎抬起头,笑得无比灿烂,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合宿终于结束了!可以天天和真酱一起训练了!还有我的草莓蛋糕呢?说好了哦!”
这时,巴士上的其他队员也陆续下车了。迹部景吾抚着泪痣,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轻哼一声:“啊嗯?一大早就这么不华丽。”但眼底却有一丝笑意。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向日岳人蹦跳着吐槽:“慈郎你也太心急了吧!”
宍户亮啧了一声:“逊毙了。”
凤长太郎则不好意思地笑着,一侧的凯尔傲娇的想看不敢看。
凌羽真轻轻拍了拍还挂在自己身上的慈郎:“下来了,大家都看着。”
慈郎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但立刻又紧紧抓住了凌羽真的手腕,仿佛怕他跑掉一样,转身对着队友们开心地宣布:“真酱回来了!最强阵容集合完毕!全国大赛我们赢定了!”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长。凌羽真看着身边兴奋雀跃、抓着自己不放的慈郎,又看了看周围陆续聚拢、笑容各异的队友们,心中那份在U-17独自磨砺的孤高,渐渐被熟悉的团队暖意所包裹。
合宿结束后的首次正式部活,气氛严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迹部景吾站在场边,修长的手指轻点泪痣,锐利的目光扫过全体正选,最后定格在凌羽真身上。经过U-17地狱般的淬炼和短暂的休整,凌羽真周身的气息愈发沉静内敛,仿佛一把收入鞘中的名刀,唯有眼神深处偶尔掠过的精光,暗示着其下蕴藏的惊人力量。
“凌,”迹部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华丽腔调,却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训练的成果,光是口头汇报可不够华丽。让本大爷亲眼看看,你在那个地方……究竟成长了多少。”他打了个响指,方向直指设施先进的室内网球馆,“去那边,用发球机。最直接的数据,才不会说谎。”
凌羽真平静颔首:“是,迹部。”他明白,这既是检验,也是迹部为他重新在冰帝定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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