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断裂的声音在桃林深处回荡，玉珩立刻转身，灵力在掌心凝聚。凌颜也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玉佩上，眼神紧盯着声音来处。
风挽月从树影后走出来，脚步很轻，肩头落着几片花瓣。她脸上有泪痕，但嘴角是笑的。她看着凌颜，声音不大，却清晰：“我……不该躲着听的。”
她停下，深吸一口气，“但我怕一旦走开，就再没勇气站出来。”
玉珩眉头皱起，刚要开口，风挽月抬手拦住他：“我不是来搅局的。我只是不想再藏了。”她一步步走向凌颜，目光没有偏移，“颜颜，我也喜欢你。从你给我炼第一支灵花簪开始，我就知道，我不想只做姐妹。”
林中安静下来，连风都停了。结界里的花瓣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凌颜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想过很多事——比试、邪修、资源分配、阵法漏洞——但她从没想过这一刻会这样发生。
玉珩转头看她，眼神里有疑问，也有紧张。他没说话，但身体绷得很紧。
风挽月走到凌颜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伤他，也怕伤我。可我不想让你选。我不想要你为难。”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谁的道侣，也不是因为你救过我。”她的声音有点抖，但没放开手，“是因为你总是记得我喜欢粉色，是因为你会在我画符失败时递灵泉，是因为你明明很累，还陪我练到半夜。”
凌颜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混沌灵根忽然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回应什么。
她闭上眼。
画面闪过：她刚穿越时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啃干粮，风挽月找到她，塞给她一颗糖；她在炼器房熬夜，风挽月趴在一旁打盹，醒来第一句是“你饿不饿”；她说想吃凝露果，第二天风挽月翻了三座山带回来一袋。
还有玉珩——他送剑，他守阵，他在她差点被心魔吞噬时冲进承天阵替她扛下压力。
他们都在她最冷的时候靠近她。
她睁开眼，看向风挽月，又转向玉珩。
“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声音很轻，但很稳，“或许不是谁让位，而是我们本就可以都在一起？”
玉珩瞳孔一缩。
风挽月呼吸一滞。
“我不懂修仙界的规矩。”凌颜继续说，“但我记得以前有个说法——真心相爱的人，不该被形式困住。”
她说完，伸出手，掌心向上。
风挽月先反应过来，立刻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玉珩站着没动。他的脸色很沉，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
“你觉得这不合规矩？”凌颜问他。
“这不是规不规矩的问题。”玉珩终于开口，“是道心。修道之人，情念太杂，容易走偏。”
“那你的告白就不杂？”风挽月直接顶回去，“你说你喜欢她，难道不是情？凭什么你能说，我就不能？”
玉珩看着她，没反驳。
“如果爱是错，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也错了？”风挽月不退，“如果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对的，那为什么多一个人喜欢她，就成了错？”
玉珩沉默。
凌颜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别人说闲话，怕师门责难，怕影响修行。”她顿了顿，“可我现在已经很强了。我不靠谁庇护，也不怕流言。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不管前面是什么。”
她再次伸出手：“不是谁代替谁，是我们三个一起。”
风挽月立刻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我愿意！打架我护你们，炼符我包了，做饭我也行！”
凌颜笑了下。
玉珩 still 没动。
“你还在犹豫？”她问。
“我在想……”他低声道，“你是不是为了不伤我们任何一人，才说出这些话。你是不是在勉强自己。”
凌颜摇头：“我没有。我是真的觉得，少了谁都不完整。”
她看着他：“你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这里只为你跳动’吗？我当时没回应，是因为我还没想清楚。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的心，不止为一个人跳。”
玉珩呼吸一滞。
“它也为她跳。”她看向风挽月，“也为你们两个跳。”
风挽月眼眶一下子红了。
玉珩缓缓抬起手，放在凌颜的手上。他的手指微凉，但掌心很热。
三人的手叠在一起。
刹那间，凌颜体内混沌灵根震动，紫光从她指尖溢出。风挽月的灵力随之呼应，粉光缠绕而上。玉珩的玄阴之气也自然流转，银线般渗入光芒之中。
三种灵力在掌心交汇，没有冲突，反而融合成一圈螺旋状的光带，缓缓缠绕三人手腕。
风挽月惊喜地叫出声：“你看！它们在共鸣！”
玉珩低头看着那圈光，紧绷的肩膀一点点放松。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凌颜：“只要……你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她说。
风挽月突然扑上来，一手抱住一个：“那说好了！以后出门我走中间，打架你们跟在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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