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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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时,杰米发现身上多了条赫奇帕奇配色的针织毯,而斯内普的私人魔药笔记就放在他手边——翻开的正是魔力暴走稳定剂的改良配方页。
杰米从来没有过过属于他的圣诞节,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平安夜这件事。
雪,悄无声息地覆盖了蜘蛛尾巷的每一寸破败。
阴沉的天空在傍晚时分开始飘落细碎的雪粒,像被撕碎的羊皮纸屑。到了午夜,雪花变得绵密起来,覆盖了纺织厂锈蚀的铁轨,填平了巷子里经年累月的坑洼。积雪压在废弃路灯的玻璃罩上,将本就昏暗的光线滤成朦胧的蓝色。
杰米蜷缩在阁楼的小床上,对窗外渐厚的积雪毫无察觉。
他像往常一样把《神奇动物》藏在枕头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那里有他偷偷折起的角,标记着嗅嗅的育儿习性那一章。床头的铜制挂钩上,护树罗锅的笼子罩着深色绒布,偶尔发出轻微的声。
雪越下越大。
凌晨三点十七分,巷子尽头的旧烟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积雪滑落的闷响惊醒了浅眠的斯内普。他披着黑袍站在窗前,看到整条巷子正在变成模糊的白色浮雕。
阁楼传来翻身的声音。
斯内普的魔杖在黑暗中亮起微光。他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梯,在杰米门前停顿——门缝里没有透出灯光,但有规律的呼吸声显示男孩睡得很沉。
魔杖轻点。
挂在阁楼窗外的冰凌突然变成了一串晶莹的水晶铃铛,在风雪中轻轻碰撞。积雪覆盖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小小的雪獾脚印,像是刚刚有神奇生物来拜访过。
清晨,杰米被某种香甜的气息唤醒。
他赤脚踩上地板时猛地缩回脚趾——木头比往常暖和。晨光透过结霜的窗户,照亮了门把手上挂着的东西:
一支带着冰碴的冬青,红艳艳的果实上凝着水珠。下面压着张字条:
穿上袜子再下楼。——S.S.
当他懵懂地拉开窗帘,整条蜘蛛尾巷的雪景撞进眼帘——
积雪足有半英尺厚,覆盖了所有阴暗与破败。对面屋顶的雪毯平整得像对角巷蛋糕店的糖霜,偶尔有几只麻雀留下的细碎爪印。他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了那个正在院子里用魔杖修整雪人鼻子的黑袍身影。
杰米的指尖突然触到窗框上的冰铃铛。
清脆的声响里,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收音机里似乎提到过平安夜这个词。而此刻,楼下飘来的烤鸡香气混着雪松的清冽,正无声地渗进他生命里第一个真正的圣诞节。
杰米光着脚溜到楼梯口,看到了一生难忘的景象——
斯内普教授站在厨房,魔杖尖流淌着金线般的咒语,指挥着一群小姜饼人上烤盘。他罕见地穿了件深绿色毛衣,袖口沾着面粉。灶台上炖着热苹果酒,咕嘟咕嘟冒着肉桂味的泡泡。
窗外,雪停了。
杰米心里在想真的好香。
——那是黄油与蜂蜜交织的暖意,混着苹果酒沸腾的微醺,肉桂卷裹着焦糖的甜香,还有壁炉里雪松木燃烧时迸发的树脂清香。
杰米站在楼梯口,鼻尖微微翕动。他太久没闻过这样的气味了——在孤儿院的圣诞夜,只有消毒水与冷土豆的味道;在领养家庭,厨房永远上着锁。可此刻,蜘蛛尾巷的空气中飘荡着蓬松的司康饼刚出炉的麦香,热巧克力上融化的奶油漩涡,还有——这些声音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攥紧了睡衣下摆。
“发什么呆?”
斯内普的声音突然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瓷盘轻磕桌面的脆响。杰米小跑过去,看见晨光正斜斜地落在餐桌上——
焦糖色的烤布丁在白瓷盏里微微颤动,表面缀着几颗酒渍樱桃;金黄的炒蛋蓬松得像云朵,边缘还滋滋冒着油星;松饼塔顶的黄油正沿着蜂窝状的切面缓缓滑落,在枫糖浆上撞出细小的涟漪。
而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颗用魔法保持形状的雪花酥。
它被做成护树罗锅的模样,银白色的糖霜鳞片闪闪发光,黑芝麻点缀的眼睛活灵活现——正是杰米在《神奇动物》里折角的那一页插图。
斯内普假装没看见男孩突然泛红的眼眶,只是粗暴地往他手里塞了把叉子。
杰米已经咬了一口雪花酥。糖霜簌簌落在掌心,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窗外最后一粒雪晶恰好从屋檐坠落。
原来圣诞节的滋味,是蜂蜜的暖,奶油的绵,和眼眶里蓄着的,那一点点咸。
(不是好吃到哭。只是他从未体验过,但凡有一点点像家的感觉。)
斯内普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黑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苍白手腕上一道结痂的伤痕。
坐下。
瓷盘被推到桌前时,边缘磕出一声轻响。煎蛋的蛋黄圆润饱满,培根烤得微微卷边,热牛奶表面飘着的肉桂棒像艘搁浅的小船。
杰米拿起叉子时,发现它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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