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脚步顿住,但没有回头。
“……先生。”杰米的声音很小,几乎被街上的喧闹淹没,“我……能不能再待一会儿?”
他低着头,没敢看斯内普的表情,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那双崭新的龙皮靴子(今早才出现在他床边,尺码分毫不差)已经被雪浸湿了一小片。
“就一会儿。”他又补充,声音更低了,“我以前……从来没...去过除了家以外的地方。”
——从来没被允许过。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攥着袖口的手指微微发颤。护树罗锅从他领口探出脑袋,可怜巴巴地望向斯内普,头顶的嫩叶耷拉着,仿佛也在恳求。
雪落在两人之间,沉默蔓延了几秒。
终于,斯内普极轻地“啧”了一声。
“二十分钟。”他硬邦邦地说,“如果你敢乱跑——”
杰米猛地抬头,翠蓝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会的!”他迅速保证,甚至无意识地往斯内普身边靠了半步,像是生怕他反悔。
斯内普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旁,像一道漆黑的影子,沉默地隔开了拥挤的人潮。
好热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雪花落在热可可的奶油顶上,转瞬融化。杰米捧着杯子,站在熙攘的对角巷中央,呼出的白雾与甜腻的香气交织。 杰米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护树罗锅从他口袋里探出爪子,偷偷蘸了一点热可可的奶油,然后被烫得“吱”地叫了一声。
斯内普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既没有催促,也没有参与,只是沉默地如同一道影子。但每当有人群挤过来时,那道高大的黑袍总会微妙地侧移,恰好挡住最汹涌的冲撞。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施了放大咒——
- 魁地奇精品店的门口,一群孩子举着新出的“光轮2000模型”追逐打闹;
- 街角的占卜摊前,水晶球折射出斑斓的光,洒在积雪上像打翻的彩虹。
太亮了,太吵了,太……鲜活。
杰米站在原地,指尖被热可可烫得微微发红,却舍不得放下。他从未站在这样的热闹里——以前在孤儿院的圣诞节,他只能隔着结了霜的窗户,看外面的孩子堆雪人;后来在养父母家,他被锁在阁楼,听着外面推杯换盏的笑声,数着墙上的裂缝熬到深夜。
而现在——
“发什么呆?”
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杰米抬头,发现教授正冷着脸挥开一颗朝他飞来的“会咬人的雪球”,黑袍上沾了几点雪渍。
护树罗锅趁机又偷舔了一口奶油,满足地缩回他口袋里打嗝。
杰米抬头,正对上斯内普漆黑的眼睛。魔药教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梢微微挑起,像是在审视某种难以理解的魔药现象。
“我……”杰米张了张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
几个孩子正拽着父母的袖子撒娇要买会喷火的小火龙玩具,笑声刺破雪幕。
斯内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绷紧了一瞬。
“如果你想要那种愚蠢的喷火玩具,”他突然硬邦邦地说,“就直说。”**
杰米连忙摇头,围巾都甩歪了。
“不是!我只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热可可的杯壁,“……从来没想过,圣诞节可以这么吵。”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是翘着的。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
“聒噪。”他最终评价道,却抬手施了个防风咒挡住飘向杰米的雪,“现在,喝完你那杯糖分超标的东西——除非你想让护树罗锅得蛀牙。”
护树罗锅闻言立刻从口袋里弹出脑袋,冲斯内普“呸”吐舌头,然后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头顶的嫩叶。
斯内普抽了抽嘴角,但是拿这个护树罗锅没办法。
护树罗锅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嫩叶上还沾着奶油,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嚣张模样。
斯内普的表情像是目睹了一场魔药事故。
“令人发指。”他冷冰冰地评价,“下次再乱吃东西,我就把你泡进防腐剂里当标本。”
护树罗锅立刻装死,直挺挺地倒在杰米手心,连嫩叶都蔫巴巴地垂下来——但一只手还偷偷勾着杰米的袖口,显然是在演。
杰米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结果被斯内普瞪了一眼。
“你也是。”魔药教授阴沉地说,“再纵容它偷吃甜食,你们俩就一起喝健齿魔药——我亲自熬,双倍苦。”
护树罗锅瞬间“诈尸”,扒拉着杰米的衣领疯狂摇头,头顶的叶子摇成了风扇。
等你们回到家,你就去洗漱了。斯内普回到书房,发现你买的那一瓶草药赫然出现在他的桌上。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壁炉的余烬泛着暗红的光。斯内普推开门的瞬间,魔杖已经滑入掌心——直到他看清桌上那瓶月光草萃取液。
它被端正地摆在桌角,旁边还压着一张对折的羊皮纸。
斯内普皱眉,黑袍无声地掠过地毯。他拿起瓶子,发现标签被重新誊写过——原本潦草的“翻倒巷黑市”被涂掉,替换成了工整的“赠S.S. 圣诞快乐”,字迹稚嫩却认真。
羊皮纸上则是更短的留言:
“谢谢您带我逛对角巷。——J.I.”
护树罗锅的爪印歪歪扭扭地盖在落款处,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火柴人版斯内普(黑袍画得格外夸张)。
窗外,雪又下大了。
斯内普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久到壁炉的炭火“啪”地爆出一颗火星。
“幼稚。”他最终轻嗤一声,却将纸条收进了抽屉最上层那里只放着一张旧照片,边缘已经泛黄。
(这个大概可以算一个好几个文章之后的刀子伏笔吧。。照片是谁的你们可以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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