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突然在哈利头顶扭成痛苦的形状:“渴望证明自己?哦,孩子,这实在太明显了...”
教师席上,奇洛教授的后脑勺可疑地撞向了高背椅。麦格教授捏着羊皮纸的手指微微发白。而斯内普——杰米注意到——黑袍教授正前倾着身子,枯瘦的双手紧抓餐桌边缘,黑眼睛像两簇黏在哈利脸上的摄魂怪,某种混杂着憎恶与渴求的情绪在他蜡黄的皮肤下翻滚。
“不去斯莱特林对吧?”分院帽突然提高音量,“那就最好去——格兰芬多!”
红金长桌的爆炸式欢呼震落了天花板上的星尘。韦斯莱双子高唱“我们有波特了”,珀西·韦斯莱激动地擦拭级长徽章。哈利跌跌撞撞跑向欢呼的海洋,差点被罗恩·韦斯莱的拥抱勒断肋骨。
(杰米心想:他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男孩)
斯内普向后重重靠进椅背。当邓布利多微笑着鼓掌时,魔药教授嘴角下撇的弧度让杰米想起被强行灌下提神剂的护树罗锅。那双黑眼睛依旧死死追随着哈利,但此刻已化作冰冷的湖水,倒映着格兰芬多长桌上跃动的烛火。
当潘西·帕金森被分进斯莱特林时,斯内普机械地拍了两下手,目光却仍锁在正与珀西握手的哈利身上。
啊哦在分寝室的时候好像出了点意外。
——赫奇帕奇的空寝室——
赫奇帕奇塔楼的圆形寝室像被施了无痕伸展咒,五年级的级长在羊皮纸上划掉最后一个名字,抬头时露出歉意的表情:“今年人数刚好整除...伊斯琳同学,你介意暂时独享这间吗?”
塞德里克·迪戈里抱着新生名单凑过来:“我们可以从二年级调剂...”
“不用。”杰米的声音比想象中急促,护树罗锅在他肩头发出赞同的咔嗒声。他盯着那扇雕着獾纹的橡木门,门缝里飘出阳光晒过羊毛毯的气味——没有陌生人的呼吸,没有共享空间的压力,没有需要时刻警惕的动静。
斯普劳特教授在第三天早餐时拦住了他:“孩子,独居可能影响学院积分...”她衣襟上还沾着龙粪肥,袖口里钻出几株不安分的魔鬼网。
“拜托了,教授。”杰米把装着护树罗锅的布袋藏到身后,“我保证不会扣分。”
变形课后,麦格教授用虎斑眼镜后的锐利目光审视他:“赫奇帕奇的传统是团结,伊斯琳先生。”
“我知道。”他盯着自己鞋尖上结块的泥巴,“但护树罗锅会咬陌生人。”
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意外地奏效了。
真正令人意外的是斯内普的反应。魔药教授在走廊阴影里拦住他,黑袍像突然降下的夜幕:“听说你拒绝了所有室友。”他的视线扫过杰米锁骨处的旧伤,“因为那些...睡前习惯?”
杰米僵在原地。他从未提过自己会在半夜惊醒检查门锁,也没说过无法忍受他人鼾声。
(一个人的寝室)
赫奇帕奇的寝室比想象中更安静——安静得过分了。
圆形的房间里只有杰米一个人,四柱床的帷幔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护树罗锅蜷在枕边,发出细小的呼噜声。月光从圆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个苍白的圆,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杰米盯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单。
太安静了。
在蜘蛛尾巷时,至少能听见斯内普在地下室熬制魔药的坩埚声,或是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而这里——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远处公共休息室里偶尔传来的模糊笑声。
他翻了个身,护树罗锅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杰米从枕头下摸出那本《神奇动物大全2》,借着月光翻到护树罗锅的章节——“这种生物对孤独异常敏感,通常会主动寻求同伴的体温”。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把书合上。
(不是孤独。只是……不习惯。)
凌晨的月光草
凌晨四点的赫奇帕奇寝室,月光草在窗台上发出渐弱的蓝光。杰米蜷在靠窗的扶手椅里,看着最后一株草叶从蝙蝠形态缓缓舒展回心形——这是斯内普上周偷偷替换的“监视款”,变形时效刚好持续到日出。
护树罗锅四仰八叉地睡在草药学课本上,肚皮随着呼吸起伏,细爪还勾着半块没吃完的椰子冰糕。杰米用指尖轻触它冰凉的后背,小家伙在梦里发出类似猫呼噜的咔嗒声。
太安静了。
静得能听见城堡石块收缩的细微声响,静得能分辨出不同月光草光合作用的频率。这种寂静像蛛网般裹住他,既让人安心又令人不安——在孤儿院,这种时刻往往意味着即将被揪去打扫;在领养家庭,则可能迎来突如其来的“夜巡检查”。
远处猫头鹰棚屋传来几声啼叫。杰米起身给每盆月光草浇水,发现那盆蝙蝠造型的叶片上凝着露水。他鬼使神差地调高保温咒功率,蝙蝠耳朵立刻满意地抖了抖。
当晨曦终于染黄窗棂时,困意像隐形衣般突然笼罩下来。他栽进蓬松的鹅绒被,最后听见的是护树罗锅把冰糕残渣扫进花盆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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