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早起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不是。
后半节课杰米完全靠着意识强撑着
魔药课后的沉睡
下课铃撕裂空气的瞬间,杰米像被抽去骨头的蒲绒绒,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魔药桌上。脸颊贴上冰冷石桌的刹那,他听见纳威手忙脚乱接住坩埚的哐当声,还有德拉科·马尔福尖利的嘲笑——但这些都迅速模糊成了遥远的水底噪音。
他的眼皮沉重地合拢,最后映入视野的是斯内普黑袍下摆扫过门槛的残影,以及赫敏试图伸向他却又收回的手。护树罗锅从口袋里钻出半个身子,焦急地用爪子拍打他的手腕,但就连这细微的触感也沉入了黑暗。
他坠入了无梦的深渊。
阳光透过地窖高窗在水面投下的波纹,变成了他均匀呼吸的节奏。羽毛笔从松开的指间滚落,在摊开的《高级魔药制作》上洇开一小片墨迹——正好模糊了斯内普在“生死水”配方旁手写的批注:【教过你三次,再错就禁闭】
教室里的人声渐渐远去。帕瓦蒂姐妹讨论着特里劳妮的新预言,罗恩抱怨着疥疮药水的恶臭,哈利收拾书包时不小心碰翻了邻座的铜天平——而杰米纹丝不动,仿佛被施了石化咒。
地窖办公室的门缝里,一双黑眼睛凝视着沉睡的男孩。
三小时后,杰米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醒来,只有高悬的太阳的光线在地面拉出长长的阴影。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指尖触到一件厚重的羊毛织物——那是斯内普的黑袍,此刻正像一团凝固的夜色覆盖在他肩上。
护树罗锅不见踪影,桌上留着那张写有通告的字条。杰米把凉透的南瓜馅饼塞进嘴里,肉桂的辛辣让他打了个喷嚏。当他抱起那件黑袍时,苦艾与龙血墨的气息汹涌而来,袖口处还沾着新鲜切割的流液草汁液。
他做贼似的溜回赫奇帕奇寝室。
沿途遇到的管理员费尔奇正在痛骂某个炸毁马桶的格兰芬多,杰米把脸埋进黑袍里快步穿过走廊。这件袍子实在太长了,下摆拖在身后像条黑色的尾巴。
回到空寝室后,他把袍子铺在床铺上展开。左侧内衬有道裂口,露出魔药瓶形状的暗袋——杰米认出这是上周被护树罗锅抓破的位置,此刻却被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缝补过,线头还打着笨拙的结。
月光草在窗台上发出窃窃私语般的蓝光。杰米把脸埋进黑袍的衣领,深深吸气。这里没有教室里的阴冷,只有蜘蛛尾巷书房的羊皮纸味,熬夜熬制魔药时的烟火气。
杰米将自己摔进蓬松的鹅绒被里,怀中仍紧紧抱着那件宽大的黑袍。布料带着地窖的阴凉,却奇异地透出令人安心的苦香。他像一只筑巢的雏鸟,把脸深深埋进衣领处,那里残留着最浓郁的气息——羊皮纸、龙血墨水,以及某种属于斯内普的、冷冽而独特的味道。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袖口的补丁,那些粗糙的线头摩擦着指尖。在昏沉的意识边缘,他仿佛又回到了蜘蛛尾巷的书房,壁炉的火光在黑袍上跳跃,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如同催眠的絮语。有时会有一杯温热的牛奶被推到他手边,杯底压着一张写满魔药批注的纸条。
护树罗锅不知何时溜了回来,带着满身的月长石粉末。它窸窸窣窣地钻进被窝,在黑袍的褶皱里找到舒适的位置,发出心满意足的咔嗒声。
梦境支离破碎。
他梦见自己站在空旷的礼堂里,斯内普的黑袍像一道屏障将他与喧闹的人群隔开。梦见魔药课上,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在他眼前示范切割流液草的正确角度。梦见他的养父,出现在这里把他带走。
月光草在窗台上轻轻摇曳,蓝光渐弱,如同缓慢熄灭的炉火。中午的霍格沃茨寂静无声,只有画像里的人物偶尔的呓语和远处猫头鹰的啼叫,和只有礼堂才属于的热闹。
地窖办公室里,斯内普盯着沸腾的坩埚,突然挥动魔杖。一面银色的镜子在空中浮现,映出赫奇帕奇寝室里的景象:男孩蜷缩在床铺上,怀中紧抱着的黑袍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魔药教授的嘴角微微抽动,最终往坩埚里又加了一撮缬草根。
中午斯内普出现在礼堂时穿了件备用黑袍,这个袍子比那一件薄,比那一件小——显然是被某个小贼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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