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警告如同冰刺扎在背上,但极度紊乱的心绪和那份固执的清醒压倒了对惩罚的恐惧。他没有回去。 惊魂未定之下,礼堂里那种拥挤的、充满陌生呼吸声的环境只会让他更加窒息。
他需要空旷,需要安静。
他是真的睡不着。 凭着对城堡结构的模糊记忆(或许还有雪球曾经探索出的路径),他避开可能巡逻的路线,摸索着爬上了天文台。这里空无一人,冰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些许他心头的惊悸。他蹲在栏杆旁的阴影里,抱着膝盖,望着下方沉睡的城堡和远处在月光下呈现出银黑色的禁林,发呆了两个小时。脑子里混乱地闪过布莱克转过来的侧脸、斯内普冰冷的禁锢、那贴近耳畔的威胁,还有艾莉诺那些该死的“推论”……
直到天际泛起微弱的灰白,晨光即将驱散黑夜,他才感到一丝精疲力竭的困意。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才回去,小心翼翼地溜回礼堂,钻进那个依旧陌生的睡袋,在周围开始出现苏醒的骚动中,勉强闭上了眼睛。
而早上,当学生们被允许返回各自学院时,艾莉诺看着杰米那浓重得无法忽视的黑眼圈,立刻凑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调侃道:
“哇哦!你这眼圈……啧啧,你没有他看来是真睡不着啊!” 她故意把“他”字咬得又重又暧昧。
杰米此刻又累又烦躁,睡眠不足让他的神经格外脆弱。听到这句精准踩中他痛处的玩笑,他积压了一夜的委屈、后怕和郁闷瞬间爆发。他甚至没力气大声反驳,只是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艾莉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语气里的疲惫和真实的恼怒让艾莉诺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识趣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没再继续火上浇油,但眼里那“我懂了”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而在地窖里,彻夜未眠的魔药教授面前的水晶球,清晰地显示某个小巨怪在天文台吹了两小时冷风后才返回礼堂。他嘴角下撇的弧度更加冰冷,并在当天的魔药课上,以“精神不集中,操作如同梦游”为由,给赫奇帕奇扣了二十分——这或许是他表达“关心”的另一种独特方式。
一夜的惊魂与无眠,化作眼下的青黑和一句暴躁的“滚”。杰米的霍格沃茨生活,总是在这种令人疲惫的循环中继续着,而他的“依赖症”,在旁人看来,似乎越发“证据确凿”了。
校董会说要处刑巴克比克的消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砸碎了海格最后的希望,也让所有知晓内情的学生感到愤懑与无力。马尔福家的影响力与对“危险生物”的固有偏见,轻易地宣判了那头高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死刑。行刑日期定下,海格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然而,在行刑官麦克尼尔举起斧头的那个傍晚,变故发生了。
哈利他们救下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利用赫敏那掌控时间的神秘道具(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在行刑前的最后一刻,解开了拴住巴克比克的绳索。在麦克尼尔的斧头落下,只劈中了南瓜的瞬间,哈利骑上巴克比克,与赫敏一同,乘着夜色和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惊人的力量,冲上云霄,逃离了霍格沃茨的地界,前往了一个未知的、但想必是安全的地方。
这场惊心动魄的救援行动在暗中完成。大多数学生只知道巴克比克“逃脱”了,海格虽然失去了他的朋友,但至少不必亲眼目睹它被处决,这给了他一丝苦涩的安慰。而真正知晓全部真相的,只有执行计划的三人组,以及……或许还有一两个在阴影中保持了惊人缄默的人。
地窖里,斯内普无疑通过他自己的渠道知晓了部分异常。他或许察觉到了时间魔法的细微波动,或许注意到了哈利和赫敏在那段时间里不自然的行踪。但他选择了沉默。这份沉默,并非出于对哈利·波特的善意,更多的是对马尔福家滥用权力的厌恶,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无人能窥探的复杂心绪。当然,如果他知道救下巴克比克的过程中还涉及非法使用时间转换器,他的反应恐怕就远不止是沉默那么简单了。
巴克比克的命运在法律的边缘被扭转,一次勇敢(且违规)的行动赋予了它自由。而霍格沃茨的夜晚,少了一道灰蓝色的身影,却多了一个关于反抗与希望的、隐秘的传说。
(
有一天晚上,公共休息室的炉火快要熄灭了,只剩下几点余烬在闪烁。艾莉诺凑到正对着《高级魔药制作》发呆的杰米旁边,脸上带着那种“我有个大秘密”的狡黠表情。
“如果你和我们一起去夜游,”她压低声音,抛出诱饵,“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看见你和斯内普一起就笑。”
杰米的身体瞬间僵硬了。那个名字,连同最近一系列相关的尴尬、羞恼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粗声回答:“不要和我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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