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当魔法部部长福吉亲自带着傲罗来到霍格沃茨,意图逮捕哈利时,邓布利多校长站了出来。他平静却坚定地宣布,D.A.是他一手组织、策划的,目的是为了对抗魔法部(他并未提及伏地魔,因为福吉拒绝相信)。
邓布利多帮哈利背了锅。
在福吉下令逮捕他的瞬间,邓布利多施展了强大的魔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幻影般突然就不见了,只留下惊愕的部长、愤怒的乌姆里奇和一片哗然的师生。
邓布利多的“逃亡”使得权力出现了真空。
然后学校就由乌姆里奇管理。
她立刻攫取了最高权力,自封为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兼校长(代理)。教育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颁布,霍格沃茨彻底变成了一座被严密监控的堡垒。调查行动组的权力极大膨胀,他们可以任意扣分、关禁闭,甚至体罚学生。
作为对D.A.的公开惩戒和“思想改造”,所有参与邓布利多军的人都被聚集在礼堂里。长桌被清开,他们被迫坐在冰冷的长凳上,面前放着一种特制的羊皮纸和黑色的羽毛笔。
乌姆里奇站在教工席前,用她那甜腻的嗓音宣布了惩罚内容:他们必须反复书写一行字——
“我不可以撒谎。” (I must not tell lies.)
但这并非普通的书写。那特制的笔具有邪恶的魔法,它不会使用墨水,而是直接吸取书写者的血液作为墨汁,并且将这句话深深刻在书写者的手背上,如同纹身,伤口会愈合,但痕迹会反复出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礼堂里回荡着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学生们因疼痛而发出的细微抽气声和压抑的哽咽。杰米看着自己左手背上渗出的血珠迅速形成字迹,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着牙,没有哭出声。他看向旁边的艾莉诺,她也同样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挺直着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一种无声的压抑愤怒。这一刻,霍格沃茨的礼堂不再是举行盛宴和庆典的地方,它变成了一个刑场,一个试图用痛苦和恐惧来扼杀真理、驯服思想的牢笼。
地窖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阴郁怒气。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刚结束了对波特那令人极度不悦的摄神取念辅导。被迫再次窥见那些与他厌恶的詹姆斯·波特相关的记忆已足够恶心,而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那小子贫乏的大脑防御术让他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一些他自己的、绝不愿被任何人知晓的经历——那些关于欺凌、羞辱、以及……莉莉的记忆片段。波特那混合着同情和好奇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敏感的神经上。
他带着一身的低气压和未消的怒火,回到办公室,黑袍因他急促的步伐而翻滚。
先是看见,杰米正蜷在角落的沙发上,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左手背上涂抹着什么药膏。 那专注而略显笨拙的样子,以及空气中隐隐飘来的、治疗药水特有的清新气味,让他皱紧了眉头。
然后,他的目光扫过书桌,定格在了桌面上的一张纸条上。
那张纸条和他之前塞进门缝的材质一样,显然是杰米留下的。但上面的内容,与他报告黑袍被没收的那张截然不同。字迹似乎因为书写者的手部不适而有些歪斜颤抖,但依旧能辨认清楚:
‘我不可以去D.A.。’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不可以撒谎。’ 这句话被反复书写,墨迹(或者说,是干涸的血迹)深深浸透了羊皮纸,甚至能看出笔划的深刻轮廓,仿佛书写者被强迫着、用尽力气写下了无数遍。
斯内普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乌姆里奇那个女人的“杰作”。那种特制的、以血液为墨、将惩罚刻入皮肤的羽毛笔。他对此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沙发上的杰米。此刻他才注意到,杰米左手背上的皮肤明显红肿破皮,甚至能看到隐约渗出的血丝和那行魔法留下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我不可以撒谎” 的淡红色痕迹。少年正努力地用治疗药膏涂抹,试图缓解那持续的刺痛和不适。
黑袍被夺走的报告。
手上乌姆里奇留下的惩罚痕迹。
还有这张写着被强迫话语的、浸透着无声反抗的纸条。
这三样东西叠加在一起,像三把不同的钥匙,同时插进了斯内普那扇紧闭的心门,拧动了他胸腔里那团本就因波特而燃烧的怒火,并将其导向了一个更具体、更危险的方向。
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但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愤怒和某种冰冷决意的气息而再次降低了温度。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先是从那张纸条,缓缓移到了杰米受伤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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