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方才那一切不过是场梦。
昨夜突发的状况,让药效彻底过了。他本就弱的肺,哪经得住睡前抽的那半包烟?后半夜突然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最后竟带了血。
那动静实在太大——张起灵、黑瞎子、刘丧三人耳力最灵,几乎是同时听见了隔壁房间的异响。三人马不停蹄赶过去,推开门时,都被关根满脸的血镇住了。
还是张起灵先动的手,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黑瞎子紧随其后,翻出他床头的急救箱。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其他房间的人也被吵醒了,一个个披着衣服涌过来,把不大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张起灵没多言,转身就去叫了白玛——他知道,自己的血救不了这人,眼下能指望的,只有白玛。
关根的肺早就是副烂摊子,偏又作死抽了烟,这才闹成了这般模样。他没醒,像是被梦魇住了,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胡话,有时含糊得根本听不清字句,只隐约能辨出几个名字。
白玛喂他吃了药,脸色沉得厉害,对着围过来的人说:“这药只能吊他三个月的命。三个月后,就看天意了。我这儿没多余的药治他的肺,况且他这肺功能太弱,我手里有些猛药,对他而言反倒是致命的。告不告诉他实情,你们自己拿主意。”
胖子听完这话,脸“唰”地白了,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默默坐到关根床头,拿起湿毛巾,一遍一遍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吴邪也挨着床边坐下——许是同个灵魂的羁绊,他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模样,心口像被什么攥着,闷得发疼。
刘丧站在角落,竖着耳朵听着床上人微弱的心跳,抿着嘴一声不吭,眼圈却悄悄红了。
这天道像是终于良心发现,没再添乱,就让这群人安安静静守在这将死之人身边。
吴三省背着手站在门口,往日里的精明劲儿没了大半。换作平时,他早该翻箱倒柜找法子救侄子了,可现在,他只能站着看,什么也做不了。
老九门的人也都在,霍仙姑别过脸抹了把眼睛,齐铁嘴捻着胡须叹气,二月红看着床上的年轻人,想起当年那个总跟在吴老狗身后的小娃娃,轻轻摇了摇头——谁也帮不了,只能看着。
老痒靠在墙上,望着发小苍白的脸,心里堵得慌。他从没想过,当年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子,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悠悠转醒。他眨了眨眼,看见一屋子人围着自己,愣了愣,刚想开口,就忍不住咳了几声。
“醒了!”胖子猛地回头,眼里瞬间亮了。
关根听着房间里细碎的动静,皱了皱眉,哑着嗓子道:“死胖子……吵死了。”
小白“哇”地一声就哭了,又赶紧抹掉眼泪,挤到床边:“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老九门的人也松了口气,霍秀秀小声说:“可算醒了。”
“放心……死不了。”关根撑着想坐起来,胖子赶紧伸手扶他,让他靠在床头。他抬手按了按胸口,肺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每呼吸一下都像在刀割。
他看着胖子,忽然笑了笑:“胖子,你好像……没那么老了。”
胖子鼻子一酸,强装轻松:“那是,胖爷我年轻着呢!你赶紧好起来,你小子可说好要请胖爷我吃饭的。。”
关根没接话。他早知道自己这破肺撑不了多久,本就没指望长命百岁,更不想让这群人陪着他出生入死——黑瞎子、张起灵、小花、胖子,还有贾咳子、李加乐他们……他们都该好好活着。
想到这儿,他又剧烈地咳起来,咳得身子直抖。胖子赶紧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关根想自己接,手却抖得厉害,刚碰到杯子就晃了晃。胖子干脆把杯子移开,又递到他嘴边,语气不容置疑:“喝。”
关根没再犟,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摇摇头说:“不喝了。”
他闭上眼,胸口的疼还在蔓延。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怕是不多了。(这是特意做的私设。原着里重启结局时,吴邪的肺病虽说没彻底根治,但总算稳住了,不再有性命之忧。可这里的关根不一样——他也去治过,只是没什么用,那肺上的毛病还是没扛住,照样拖着一副快要垮掉的身子。)
喜欢盗墓:观影盗笔之书请大家收藏:(m.zjsw.org)盗墓:观影盗笔之书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