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听酿酒就来了劲:“成啊!去年酿的梅子酒快喝光了,正好续上。不过摘桃花得趁早,别等被村里的娃子摘光了——上次那筐野山楂,不就被老陈家孙子薅走半筐?”
张起灵从溪沟边站起来,裤脚沾了些水珠,走到吴邪身边时,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颗圆溜溜的鹅卵石,被溪水泡得温温的,还带着点湿意。吴邪捏着石头笑了,知道这是他蹲在溪沟边捡的,以前在斗里他总捡些奇奇怪怪的石头揣着,现在倒捡着鹅卵石当玩意儿了。
中午包饺子时,胖子和面,吴邪调馅,张起灵坐在灶台边添柴。灶膛里的火噼啪响,把锅沿烤得发烫。吴邪往馅里撒葱花时,眼角余光瞥见张起灵正盯着面团看,手指还无意识地蜷了蜷——他大概是想试试和面,又不好意思说。
“小哥来试试?”吴邪把面团往他那边推了推,“胖子和面总放多水,你帮咱把把关。”张起灵抬眼看他,没推辞,洗了手就伸手去揉面团。他手劲大,揉得面团“咚咚”响,胖子在旁边嚷嚷:“哎哎哎轻点!别给揉成石头疙瘩!”
张起灵没理他,只慢慢调整着力道,揉了会儿,面团变得光溜溜的,比胖子揉的还像样。吴邪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厉害啊小哥,这手艺能去村口开面馆了。”张起灵嘴角好像弯了弯,没说话,把面团分成小剂子,用手掌压成圆饼——倒比吴邪用擀面杖擀的还匀。
饺子下锅时,沸水“咕嘟咕嘟”冒泡泡,白胖的饺子浮在水面上,像一群挤挤挨挨的小鱼。胖子捞饺子时烫得直甩手,却非要先给张起灵递一碗:“小哥先吃!你揉的面,得你先尝。”张起灵接过来,夹了个饺子递到吴邪嘴边,吴邪张嘴咬了口,韭菜的香混着鸡蛋的鲜,烫得舌尖发麻,心里却暖乎乎的。
吃完饺子,胖子抱着肚子躺在竹椅上晒太阳,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吴邪收拾碗筷时,张起灵跟着进了灶房,默默接过他手里的碗刷起来。水流哗哗响,他手腕上的伤疤浸在水里,淡得快要看不见了——那是以前在蛇沼留下的疤,那会儿吴邪总怕这疤好不了,现在倒觉得,淡了才好。
“下午去桃林转转?”吴邪靠在门框上问他,“顺便看看有没有野菜,挖点回来晚上凉拌。”张起灵点了点头,把刷好的碗摞在灶台上,水珠顺着碗边往下滴,在灶台上积成小小的水圈。
去桃林的路不好走,刚化了雪的泥地软乎乎的,踩一脚就陷进去半只鞋。胖子被吴邪拽起来当“开路先锋”,他嘴里嘟囔着“胖爷我这新鞋啊”,却还是在前面踩出一串深脚印,让吴邪和张起灵跟着走。
桃林里的花正开得热闹,风一吹,花瓣就落在头发上、肩膀上。胖子摘了朵桃花插在耳朵上,摆了个怪姿势:“吴邪快瞅瞅,胖爷我是不是比这桃花还俊?”吴邪笑着推了他一把:“快别臭美了,赶紧摘花。”
张起灵没摘花,只蹲在桃树下看——树根边冒出几丛荠菜,嫩生生的,带着点露水。他伸手挖了一棵,举起来给吴邪看。吴邪凑过去一看,眼睛亮了:“这荠菜够嫩!晚上凉拌正好。”
三人分工明确:胖子摘桃花,吴邪挖荠菜,张起灵在旁边捡掉落的花瓣——他捡得仔细,把沾了泥的花瓣都挑出去,只留干净的,装在吴邪带来的竹篮里。阳光透过花瓣照下来,落在他手上,连指尖都泛着粉。
摘完桃花往回走时,天快黑了。胖子扛着半篮桃花,嘴里哼着跑调的歌,吴邪拎着荠菜,张起灵跟在后面,手里还捏着片桃花瓣,偶尔抬手帮吴邪拂掉沾在发梢的花瓣。
院门口的老母鸡正领着小鸡仔啄米,灶房里的水缸满当当的,胖子刚摘的桃花被吴邪插在窗台上的酒瓶里,粉嘟嘟的,映着昏黄的灯光。吴邪把荠菜洗干净晾在竹匾上,回头看见张起灵正蹲在灶台前烧火,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比白天在桃林里还柔和。
“胖子呢?”吴邪问。张起灵往院外指了指——胖子正蹲在篱笆边跟老母鸡较劲,大概是想摸小鸡仔,被老母鸡追得直躲。吴邪忍不住笑出声,走过去从背后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别欺负鸡了,快来烧火,晚上喝新煮的玉米粥。”
玉米粥煮得稠稠的,上面漂着层米油。三人围着小桌喝粥时,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照着桃林里的花,也照着院里的鸡仔。胖子说等桃花酒酿好了要请村口老李头来喝,吴邪说明天要把荠菜拌了当下酒菜,张起灵没说话,只把自己碗里的玉米碴挑出来放在吴邪碗里——他知道吴邪爱吃这个。
檐角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落在水洼里溅起小水花。吴邪喝着热粥,看着身边这两个人,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刚酿的桃花酒,得慢慢等,慢慢熬,等花瓣沉下去,等酒香漫出来,才知道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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