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向导见众人盯着水底的白骨神色紧张,便开口安抚:“别怕,这些骨头不稀奇。沙漠里的骆驼要是找不到淡水,就会来喝海子的咸水——它们能把盐分和水分分开储存,喝几口咸水撑得过去。但有些海子不光咸,还带着毒,骆驼扛不住就会死在这里。”
“不会吧?”杨好刚在水里缓过点劲,飘得浑身舒坦,一听这话立马弹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我刚才渴得厉害,偷偷喝了好几口!”
“你又不是骆驼,哪能跟它们比?”蒙古向导笑了笑,耐心解释,“淡水才是你们该喝的,不过就喝了几口没事,洗澡也不打紧,别多喝就行。”
黎簇皱着眉追问:“可骆驼就算死,也该死在岸上才对,怎么这么多骨头都沉在水底?”
“这是沙漠里的规矩。”向导的语气沉了沉,“路过的人瞧见动物或人的尸骨,都会捡起来丢进水里。在沙漠里枉死的魂,会被困在黄沙里打转,总想着走出去却永远找不到路。把尸体或骨头沉进水里,是希望它们能早日安息,不再受漂泊之苦。”
听完这话,黎簇心里的疙瘩才算解开,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些。他掬起一捧凉水冲了冲发烫的额头,转头问刚被黎簇和杨好抬到阴凉处醒过来的苏万:“我们这一路,到底走了多远?”
苏万揉着还发懵的后脑勺,叹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才走了不到三公里,但那感觉,就跟走到了世界尽头似的,每一步都费死劲。”
不过还好有这片海子,清凉的湖水解了暑气,也缓了众人的干渴,有了这点补给,他们应该能扛过接下来的路程。
黎簇爬上岸,翻出自己的水壶,扔进水里浸着凉,等水温降下来,才拿去递给还在缓劲的梁湾。
他自己则找了块半干不干的树荫,背靠着沙丘坐下,掏出吴邪临走前给的地图,又打开GPS对照。
看着上面的标记,黎簇发现,虽然他们走的路程不算远,但这段沙漠格外难行——地图上密密麻麻画满了沙丘符号,高低起伏,显然是片移动沙海。
而越过这片区域,后面的沙漠标注得相对平缓,看着能好走不少。
抬头望了望天色,原本悬在头顶的烈日已经开始西斜,橘红色的余晖洒在沙丘上,把沙粒染得暖融融的。
一天过得可真快,刚才还在被烈日炙烤,转眼就要入夜了。
沙漠的昼夜温差向来大得惊人,入夜后气温骤降,没多久就跌到了零度左右,晚风刮在身上凉飕飕的。
众人在水里泡够了,缓回了体力,才陆续爬上岸,裹紧了随身的衣物抵御寒意。
夜里轮到黎簇守夜,篝火噼啪燃着,映得周围一片昏黄。
梁湾辗转难眠,凑到篝火边,跟黎簇说起了关于古潼京的种种传说——那些埋在黄沙之下的秘密,伴着夜风,渐渐飘进了寂静的沙漠里。
】
梁湾说起的古潼京传说,其实和关根之前跟他们科普的内容大同小异,核心脉络没什么出入。
几人顺着这个话题聊开,篝火边的话语声渐渐热闹起来。
唯独齐铁嘴揣着心事,眉头微蹙,手里的罗盘悄悄转了转,指尖摩挲着盘面纹路——他心里一直压着件事,关于关根。
按理说,他齐铁嘴看相卜卦几十年,什么样的人算不透?
可关根就像一团迷雾,命格隐晦难测,卦象每次刚要成型就散,怎么也算不开、看不透,这在他这辈子里都是头一遭。
但奇怪的是,吴邪的命格他却能算得明明白白。不光是吴邪,就连在场众人、甚至老九门一脉未来的兴衰走向,卦象上都有隐约的昭示。
他反复推演过几次,最终得出的结论惊人地一致:这盘死局的破局关键,终究落在吴家这小子身上。
若要再加一个,那便是解家的那位少爷,两人缺一不可。
只是这等关乎天命的事,他万万不敢明说。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妄言者必遭反噬,他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折了阳寿。
更何况,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像是命运突然拐了个弯,谁也没料到会踏入这黄沙深处的迷局。
有些话,或许只能等出去之后,再找机会用隐晦的方式提点一二。
齐铁嘴叹了口气,将心头的疑虑暂且压下,收起罗盘,脸上重新堆起惯有的笑意,凑到2月红和张启山身边,顺着他们聊的旧事插科打诨,很快也融入了旁边的闲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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