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梨花说:“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家的真实成分是小业主。填革命干部成份是初中时的校长教这样填的,他是我爸的朋友,据说已靠边,我爸爸这个副经理将来会不会被冲击,我也拿不准。说起来论成分还没有你家好,你可要三思。”
向河渠又让手臂用了点力,轻声说:“虽说你说的是我不知道的,但我的心仍然不变,因为第一我爱你是爱你的人,而不是爱你的成份,爱你的爸爸;第二,党有政策在;第三,有许多事我目前还不能理解,你说我们曹老师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看是个好老师好书记,可是被诬害成坏人了。不要说你爸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有事我还是爱你,我爱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爸。”
“真能这样?”“只要你的心不变,我就不会变。”“要是将来我的病情恶化呢?”向河渠坚定地说:“我伺候你一辈子。”
王梨花问:“告诉你成分以后,你进一步知道我为什么要表面上离开你了吧?”“是的。但是我想我们不必怕,我们是正大光明的。”“我知道。不过许多事情说不清楚,何必吃这个哑巴亏呢,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就行啦。还记得秦少游的诗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向河渠接口吟道:“‘又岂在朝朝暮暮’,好,我听你的,就让徐晓云传递消息好了。不过,第一盼望能常按排象今天的约会,第二,徐晓云那张嘴——”
从此,在徐晓云的穿桥架线下,他俩的爱情便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发展起来。从表面上看,王梨花脱离了宣传组以后一心扑到宣传队,同向河渠保持着与其他同学同样的关系,向河渠呢也依然故我地写他的文章,或者帮驻地的社员裁裁衣服、推推磨,也与他们拉拉家常,甚至去帮人家分家、调解纠纷,对女同学,除他的那位燕妹子外,还有就是见天在一起的徐晓云,其他人很少接触。
实际上向王两人不断地进行着感情的交流:在徐晓云的掩护下,他们不定期地在那杨树下进行亲密的交谈,更多的是通过徐晓云或传递文字,或转述口信,对今后的人生道路,两人进行着展望;向河渠也注意练习钢笔字了,但他临的不是名家字帖,而是一份字体清秀的传单底稿;群众集会场合里,如果顺着两人中一位的目光一定能找到另一位;有史以来向河渠从没穿过凉鞋,现在也有了一双……
当然人们发现不了的更多:入秋后向河渠穿的松紧带单鞋,入冬后向河渠穿的枣儿红的绒线衣,还有不好意思带的绒线手套等是王梨花精心制作的;王梨花煎服的中药是向泽周从他收集的方剂中精心挑选的;《服装裁剪法》《烹调知识》也被向河渠从家中拿来给王梨花作有空时的读物。
王梨花与褚国柱的接触尽管还不少,但褚国柱已明显地感到她热情淡了;而同徐晓云,王梨花则显得更密切,常常两人或躲在房里,或站在路边,叽叽喳喳地不知有多少话说;向河渠与徐晓云,在局外人看来,则好象在谈恋爱,瞧,他俩那股热乎劲儿,连看电影也同来同往,一点儿不避嫌疑。徐晓云尽心尽意地充当着两人的联络员……感情在一天天地加深,正如向河渠诗里所说的“峥嵘岁月风雷骤,志同道合一条路上走。”“日积月累情谊稠,患难与共同操一叶舟。”两人表白后将恋爱的小舟驶向了爱情的大海。你听听向河渠在诗中说:
1、岸边红梅犯寒开,银世界里放异彩。一叶小舟依呀止,问梅许看可许采?
2、为了谁,雪野雾茫茫,足踩冰凌碎;寒风如刀割,不识知难退?睁眼如见人,闭眼影相随,除却知音能有谁?腊梅方谢迎春开,杜鹃呼我挥鞭归。归来也,不见人影心怅惆。惘然若失,似痴又似醉。单等到,明朝相依偎,一扫阴云笑语溢,勿忘我配红梅瑰,赢得个长久瑞。
3、蒙蒙春雨罩危楼,洗却尘土涤去愁。荆棘渐除路渐宽,心迹愈明情愈稠。
世态炎凉谅无碍,甘苦荣辱誓同舟。任凭风浪浪滔天,自有金桥架两头。
4、夕阳晚照后窗台,彩霞漫天无阴霾。织绵仙子忧难排。
病较西子胜三分,性似绛珠郁满怀,鹊桥常搭怕何来?
——《浣溪沙.鹊桥常搭怕何来》
世上事总是难以一帆风顺的,向河渠的爸爸遭受一班人的冤枉,变成了历史反革命。
说爸爸是个历史反革命,向河渠怎么也不相信。还是在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他就从《临江火花》,一种县文化站办的专门刊登临江县革命斗争故事的刊物上读到了爸爸的事迹。那些故事几乎能倒背如流了,他清楚地记得书上说爸爸在新四军东进以后,曾在临江独立营营部当医生,战场上救活了不少战士,在独立营工作到1946年冬。1946年冬,反动派进犯解放区,我军撤离前,营教导员将爸爸找去。
原来临江县委了解到沿江区反动区长是爸爸的表兄,为了掩护当地区乡干部坚持就地斗争,县委指示爸爸打入敌方,千方百计争取担任匪职。由于爸爸是在外游学的游医参加新四军的,敌方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加上有匪区长的关系,1947年农历正月十八,爸爸当上了沿江乡匪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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