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河渠是个木瓜,哪儿都插不上手,只好往书橱里顺那原来放在搁板上,现在已被连板移在踏板上的书,顺着顺着,他竟然翻开谷斯范的《新桃花扇》看了起来,王阳明的散曲《南双调*步步高》将他吸引住了,甚至晓燕娇声嗔他:“哥,你让开点儿可好哇,碍手碍脚的。”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当地,眼睛依然盯着那词句不放:“……风掀浪又高,覆辙翻舟,是非颠倒。算来平步上青霄,举疾首蹙相告。簪笏满朝,干戈载道,等闲间把山河动摇。”
“喔--!”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又想起爸爸的遭遇以及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他退到床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中,而身边人们的忙碌,似乎与他毫不相干,他成了局外人。
十二点不到,褚国柱的爸爸带着一札市场上常人买不到的洋河大曲来到向家。这位老人对儿子的做法和妻子的看法很是不满:“老子被杀了,就没有你这个细婊子养的,连你的人也没有,还分个屁的界限。”他买通了那个瘟看守,隔三差五地送点吃的东西给向医生。今天他公开地向经理请假下午不上班,要到向家去喝喜酒,他不怕什么鬼界限。
褚大伯的到来等于告诉徐晓云,褚国柱中午不会来了,她看看表,低声对向妈妈问:“大妈,还有要紧的客人要等的吗?”“没有人来了。”“那么是不是就开饭吧?下午事情还不少呢。”“好的。”徐晓云又走到明间,征求了向医生的意见,就开饭了。
下午的活动组合作了变更,十二位男同学加上两位初中时的同学,还有周兵、向河渠组成抬嫁妆的队伍。魏青山的任务是到大姑家接表姐。表哥的这些同学不来的话,他除了驮新娘外,还得先会同周兵、表哥将嫁妆搬回来。女同学的任务照旧。
李晓燕不赞成,她说:“我们带乐器来的目的是为了造声势,让哪些坏家伙看看向家不是任人捏的。依我说迎亲、抬嫁妆一齐开到新娘家去,也让新娘家人光荣光荣。”“主意是个好主意,就是室内的布置怎么办?厨房也许来不及呢?”徐晓云说。“那有什么,我们再有个把小时就能贴好。”陆卫红说。“厨房也快,用不了两个钟头。”凌紫娟紧接着说。大家都同意这样做。
“大伯,这样做合不合礼仪呀?”石老师轻声问。“这个,依我们乡下的老礼教,迎亲、送亲都不得过半路。”老医生说。“姑爹,听说过了界还有打架的,是吗?”在南京长大的魏娟问。“那是过去的事了,眼下送亲的路远一些的还宿在男方家中呢,只是接亲接到新娘家还不多见。”“不多见是说也有。既然送亲能送到男家,那么迎亲迎到女方也就没什么了。”魏娟说。“说得也对,只是需要先告诉一下他姨妈,好让她有个准备。”
“我去!”向霞高兴地说。“还是你姐去一下吧。向慧,能跑得动吗?”向慧第一胎滑胎,现在又怀孕了,所以老医生有此一问。“我带表姐去。到大姑家的人情钱还在我袋子里呢。”魏娟自告奋勇地说。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随即又来了问题,蔡健说:“我的口琴到可以边抬嫁妆边吹,光宏、根锁的长短笛怎么办?”魏娟说:“我就是吹得不好,需要凑数,我算一个。要是哪位换我哥带新娘的话,我哥不管口琴、笛子、手风琴都拿得出手。”顾碧云说:“问题好解决,去时反正都好办,扛杠子扁担的人不拿鼓乐彩旗,回来时嫁妆是先走的,小蔡和吹笛子的来一位就行了。这位妹妹,你是吹长笛还是短笛?”“短笛,我带在包里。”“那么只要小蔡、小陈到家后立即赶来就是了,反正发轿不会太早。”
下午三点钟,由二十四人组成的一支像模像样的迎亲队伍鼓乐齐鸣,颇有气派地出发了。鼓乐声惊动了全队的男女老幼,在这个地方,象这样彩旗引导,鼓乐齐鸣的迎亲气派,别说是年轻人,就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也没见过,等到知道是向医生的儿子结婚时,更是惊讶万分,据说有人将消息告诉了李腾达,李腾达一打听,是风雷镇《红联》的一班人马,深知这一班儿不好惹,就没敢去捅这个马蜂窝。
在兴高采烈的迎亲队伍里向河渠的心绪是不合拍的,尽管他一方面深为同学们的一片苦心而感动,另一方面却又为在梨花前头先结婚而内疚。同学们兴奋地擎着彩旗,敲着锣鼓,吹奏着一首首优美的乐曲,那喜形于色的神情好像在为他(她)们自己在办喜事儿。除徐晓云能理解向河渠此时的心绪外,谁都不知道,甚至连向王曾谈过恋爱也知之不多,这班人中只有李晓燕知道一点儿。
曹老师的到来更受到向医生夫妇的热烈欢迎,褚国柱为和曹老师一齐来的庄严作了介绍,庄严则故作认真地说:“大伯,小侄因事来迟,向您告罪。”
“大伯,坤平他们呢?”庄严奇怪地问。“迎亲、抬嫁妆去了。”石老师作了回答。“咳!我来迟了。”庄严懊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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