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说得尹助理张口诘舌,田怀仁大吃一惊,谁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跟田怀仁握手、勾肩搭背走了几步路,竟被他的红眼病给传染上了,为不致传染给家人,跟国民在裴家商讨木材和厂址事情后,就一径去了厂里。易先生开的病毒灵和土霉素各十八粒,花去七角五,第二天睡了一上午。其实说是睡并没有睡着,而是盘算着退路。
依据已收集来的信息,计有两处小肠三处肠粘膜,还有木材、皮张、饲料和日化,可以从工商两途营造退路,一条是由秦经理、裴友忠牵头的商业,一条是由赵国民、张井芳牵头的工业。这两条路都应从速考察,以便在离厂前初步有个决断。
自己将来的前景如何,向河渠不很担心。他不想当官发财,只想有个生活不愁,从而得以坐下来完成自己目标的宽松环境:写成《一路上》,回答王梨花提出的“怎样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这一要求应当不难满足。如果能写成《一路上》奉献给社会,自己这一生也就值了。
现在担心的是怎样才能给朋友们有个交代。赵国民、张井芳、蔡国桢、蔡国云、戴冬珠、葛春红、范模、环泉、伍子芳、陆锦祥、洪礼、周兵、裴友忠、龚于贤、魏荣惠、李淑英,还有妹妹向霞、小郑郑若华,假如曹秀兰也算的话,应该是十九名。他们或是奔自己而来的,或是多年来与自己走得最近的,而且是在困难中不离不弃的铁杆,要是能找到一条可容纳这帮人的出路,也就不枉他们跟自己一场了。可是路在哪里呢?这些人能一起带走么?
别看现在信息不少,真能落实的有多少,在实地考察前是没有数的。上次与国民行程3600多公里,一条也没能落实下来,就象俗话说的“白天看见多多少,晚上一个摸不到。”退路岂是那么好找的?偏偏时间那么紧,手上还没有几个钱,唉——,真让人烦透了。
最让向河渠牵肠挂肚的要算葛春红了。这孩子是自己从众多姑娘中选出来配给国强的。凤莲说春红象自己,也许选她时有此潜意识吧,是将她当女儿看待了。虽然有些地方并不令自己满意,可就是自己的女儿又哪里都让自己满意了。尤其是那个二呆瓜馨兰,调皮捣蛋不算,学习还不用心,嗨!想到哪儿去了?
不是吗?春红有时财务上也是当忙不忙的呢。这孩子的会计职务至今还没定下来,是自己的一块心病,能不能在走前定下来呢?如果没有稳定的行当是不能带她走的,万一有个闪失失了业,丈母娘那儿不好交代不说,让凤莲抱怨一世,那可犯不着。
只是与你谈与他谈,就是不与她谈,也不妥当,她比较敏感,别让她觉得自己将她放到圈子外面去了,她的意见还是要征求的。说清利弊,由她选择,但鼓励她留下,不管厂的生死存亡如何,乡政府是不可能不将她当干部看待的。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蒋国钧居然也提出离厂三人共同创业,并提出到外地生产肝素去。与老蒋,应该从七八年三月到塑料厂算起,至今八年多了。八年来的历程如电影一幕一幕在向河渠脑海里闪过,他想起了那首小诗:“高高低低翘翘板,赖你平衡柱期间。何故忽然变了样,无端滑向另一端?且慢行,细回观,是谁鬼神莫测,暗将位置偷换?”又想起秦经理的忠告,还有新班子组建以来的件件桩桩,尤其是辞职报告送上去以后请他主持日常工作以来他对自己的态度,是有些让人难解的。
过去自己当家时他常怨自己主观、固执,现在他当家了却也听不进不同意见。天热生产胶带是要添加防溢胶助剂的,四次建议改配方,都不听,几天前再次提出时竟几乎吵起来。向河渠脑海里忽然冒出一首诗来:
“三人离厂同创业”,蒋公此语惊煞人。忆及八年相处事,道是有情又无情。
推心置腹诚交换,难敌此公城府深。有利也许能共享,遇难只能自担承。
好来好散是良策,搅在一起恐烦神。只是有个春红在,如不接受难为情。
接受又有为难处,创业无创怎能行?肝素不论有和无,他拿什么来经营?
无可奈何我离厂,他要离厂为何因?定职干部少不了,无须和我瞎胡混。
思前想后主意定,好来好散是上乘。
小环是个好小伙子,聪明、机灵,能干也肯干,一直关心我的成败,多次劝我要改改,要善于与上级周旋。他举周总理和彭德怀为例,说耿直的吃亏,善于周旋的能左右逢源;又举农具厂符凌云为例,说连说话都吱吱唔唔不分清的人也当上了厂长。朝中无人莫做官,只要能跟上头周旋好了,就能坚持下去,争取转机。由于有了电工证,又学习过安全培训,纺织厂、农具厂都劝小环到他们那儿去。小环说:“要不是向会计送我到这儿学习到那儿培训,谁认识我呀。向会计在厂一天,我一天不走。”公司傅会计和几位副经理都喜欢小环,从前途出发,他还是留在这儿好。当然要是将来能建起一个不错的私营企业来,让他去帮国民负责生产,也是个人才,只是目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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