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明天要上刑场。” 秦风咬了一口麦饼,虽然干硬,却比刚才那碗沙子粥强多了,“但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知道,儒生不是废物。我们手里的书,记的是华夏的根,丢了书,就丢了根,比死还可怕。”
王二没再接话,拎着木桶骂骂咧咧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秦风一眼,那眼神像在说 “等着瞧”。
秦风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坐到石台上,开始喝粥。粥里的沙子硌得牙疼,可他却吃得很认真 —— 他要保存体力,明天还要在刑场上念典籍,不能就这么垮了。
“后生,你刚才说得好!” 邻牢的老儒生凑了过来,声音里满是激动,“我好久没听见有人这么清楚地说‘儒’的本义了 —— 你说得对,我们不是废物,是传文脉的人!”
“老丈,我也是被逼急了。” 秦风笑了笑,把剩下的半块麦饼递了过去,“您也吃点吧,明天还得靠您多指点礼仪呢。”
老儒生接过麦饼,眼眶有点红:“好,好…… 我们都得活着,把文脉传下去。”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秦风抬头一看,是另一个狱卒跟着王二走了过来,那狱卒手里拿着个水囊,表情不善地盯着秦风的牢房。
“王哥,就是这小子跟你顶嘴?” 那狱卒指着秦风,声音里满是挑衅,“听说他还跟你讲什么‘儒’字?我看他就是活腻了!”
王二没说话,只是斜着眼睛看秦风,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的短刀。
秦风心里一紧 —— 他知道,麻烦还没结束。王二虽然暂时妥协了,但其他狱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找机会报复他。
“怎么?想找茬?” 秦风握紧了怀里的竹简,心里做好了准备,“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博士官,也可以去查典籍 —— 我没骗你们。”
那狱卒刚想发作,王二却突然拉了他一把,摇了摇头。“算了,跟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 王二的声音有点闷,“上面有令,明天要把他好好地带去刑场,别出岔子。”
那狱卒愣了一下,不满地啧了一声,却还是跟着王二走了。走之前,他还不忘瞪秦风一眼:“算你运气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牢房里又恢复了平静。秦风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靠在土墙上,慢慢喝着水囊里的水 —— 这是王二刚才留下的,虽然不多,却解了燃眉之急。
“后生,你得小心点。” 老儒生的声音里满是担忧,“王二虽然没再找你麻烦,但其他狱卒肯定记恨你了 —— 他们这些人,最记仇。”
秦风点了点头,心里也犯嘀咕。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是更多的刁难,还是更狠的报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 要是现在服软了,明天在刑场上就更没勇气念典籍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竹简,指尖拂过那些模糊的篆字,忽然觉得有了底气。这些典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是华夏的文脉,就算自己明天死了,也要把这些话说出来,让更多人知道 —— 儒生不是废物,典籍不是糟粕。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柱,灰尘在光柱里飞舞。秦风拿起那半片竹简,借着阳光仔细看 —— 上面的 “允迪厥德,谟明弼谐” 八个字,虽然模糊,却像有了生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等着吧。” 秦风小声对自己说,“明天,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只是他不知道,王二和那个狱卒已经在走廊拐角处停下了脚步,正低声说着什么。王二的脸上,满是阴狠的表情,手里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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