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深夜冷得刺骨,风裹着渭水的寒气,刮过宫墙时发出 “呜呜” 的响,像谁在暗处哭嚎。风势比傍晚更猛,把偏殿窗棂上的布帘吹得 “啪啪” 打在木框上,秦风躺在榻上,手里攥着籍田礼护粮计划的竹简,指腹反复摩挲着 “粮库防纵火” 几个字 —— 眼皮沉得厉害,可心里总像悬着块石头,白天王御史扣押墨家灭火竹筒时那阴笑的模样,总在脑子里转。
“大人!大人!起火了!快起来!” 小李子的喊声突然撞开房门,他手里的铜灯盏晃得厉害,灯油溅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黑,“掖庭!掖庭那边火光冲天,都照到咱们偏殿的屋顶了!”
秦风猛地坐起,外套滑落在榻边都没顾上捡,抓起案上的佩剑就往外跑。刚出偏殿,东北方向的夜空已经被染成了通红,浓烟裹着火苗,像条疯狂扭动的火龙,顺着风势往西南方向窜 —— 那是宫城临时粮库的方向!里面存着籍田礼要用的五千石新麦,是流民们大半年的收成!
“坏了!旧贵族提前动手了!” 秦风的心脏像被攥紧,拔腿就往掖庭跑。沿途的宫灯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的直接被吹灭,黑暗里只听见巡逻夜巡郎的喊叫声:“救火!快去救火!掖庭走水,往粮库蔓延了!” 几个宫婢抱着衣物慌慌张张地跑,有的鞋都跑掉了,哭喊声混着木头燃烧的 “噼啪” 声,把宫城的宁静撕得粉碎。
跑到掖庭外时,火已经烧得发凶。掖庭的房屋都是百年的老松木,遇火就着,风一吹,火苗窜起两丈高,碎木片带着火星子,像下雨似的往粮库方向飘。粮库的屋顶盖着茅草,只要一星火落在上面,立马就能烧起来。蒙恬正带着禁军往这边冲,玄色铠甲上沾了不少火星,有的甲片都被烧得发暗,他一见秦风,嗓子都喊哑了:“兄弟!快!沙囊不够!掖庭到粮库就剩两丈远,火再窜两步就烧到茅草顶了!”
秦风往粮库门口一看,果然,有几簇火星已经落在粮库的茅草上,燃起了小指粗的火苗,禁军正用手里的长矛挑着湿布扑,可风太大,刚扑灭又有新的火星落下来。“墨家的灭火竹筒!” 秦风突然想起,早上墨渊偷偷藏了几筒在偏殿的角落,没被王御史搜走,“小李子!快去偏殿,把床底下那几筒石灰水灭火竹筒拿来!快!”
小李子拔腿就跑,蒙恬一边指挥禁军筑沙囊墙,一边吼:“一队跟我来!用沙囊堆成两尺高的墙,挡住火星!二队去井里提水,往粮库屋顶泼水!动作快点!” 禁军们动作麻利,很快就堆起一道沙囊墙,可火借风势,还是有火星越过沙囊,落在粮库的茅草上,燃起更多小火苗。
“秦大人!俺们来了!” 远处传来老周头的喊声,只见十几个流民扛着自家的木桶,桶里装满了水,有的流民还背着竹筐,筐里装着沙土,老周头跑在最前面,粗布短褂都被汗水浸湿了,“俺们在城外听见宫城救火的喊声,就赶紧带着兄弟们来帮忙!谁说是秦大人纵火?俺们第一个不信!秦大人是帮俺们种粮的好官,怎么会烧粮?”
流民们跟着附和,有的直接冲过去,把桶里的水往粮库屋顶泼,有的蹲下来,用手把竹筐里的沙土撒在小火苗上。老周头看见一个禁军的袖子着了火,赶紧冲过去,用自己的粗布巾裹住对方的胳膊,使劲拍打:“快趴下!别跑!越跑火越大!” 那禁军反应过来,赶紧趴在地上,老周头又往他身上撒了把沙土,火苗很快就灭了。
民心所向,原本有些怀疑秦风的禁军,此刻也放下了疑虑,更卖力地救火。秦风心里一暖,刚要说话,就看见扶苏带着内侍赶来 —— 扶苏穿着素色锦袍,没戴冠,头发用一根木簪别着,脸上还沾了点灰,显然是从床上直接爬起来的:“秦兄!父皇已经移到西侧偏殿了,安全得很!可王御史…… 王御史在父皇面前说,火是墨家放的,还说你是同谋,要父皇下旨抓你!”
“他敢!” 秦风气得咬牙,转头就看见王御史站在人群外围,正对着几个禁军小校嘀咕什么,见秦风看过来,他反而拔高声音,对着众人喊:“大家别被秦风骗了!他之前就勾结墨家,私藏异端典籍!现在墨家纵火焚粮,就是想趁乱动摇宫城!快把秦风抓起来,交给陛下审问!” 几个之前依附李斯的小吏也跟着起哄,喊着 “抓纵火犯”“不能让他跑了”,场面又乱了起来。
“王御史!你别血口喷人!” 秦风冲过去,指着火场,“火是从掖庭烧起来的,你昨天把墨家弟子都关在御史台,连吃喝都有人看守,他们怎么出来纵火?你扣压墨家的灭火竹筒,现在又挑拨离间,分明是想趁机嫁祸我,帮真正的纵火犯脱罪!”
王御史心里 “咯噔” 一下 —— 他没想到流民会来帮忙,更没想到秦风会直接戳穿他扣押竹筒的事。他强装镇定,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留了墨家弟子在宫外?再说,粮库里有硫磺,火才烧得这么快,这硫磺不是你安排人放的?之前粮道搜出硫磺,你怎么解释?” 他这话一出,又有几个禁军看向秦风,眼神里的怀疑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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