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觉得自己此刻仿佛身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中心。
左边，是道一圣地圣女性感慵懒、步步紧逼的亲近，那带着笑意的眼眸深处藏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和玩味；
右边，是蜀山大师姐清冷依旧、却莫名透出一丝固执的守护，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扫过沐瑶光时，似乎比平时更冷了几分，落在自己身上时，却又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
沐瑶光显然乐在其中，几乎是强横地占据了沈嫣左侧的位置，言笑晏晏，身体语言充满了侵略性。
她凑近沈嫣耳边低语时，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凌霜寒，带着一丝挑衅。
若是几日前，凌霜寒或许只会将沐瑶光的行为归类为“无意义的社交互动”而忽略。
但此刻，她看着沐瑶光几乎要贴到沈嫣身上的姿态，看着沈嫣那明显僵硬不适却又强撑笑意的侧脸，
一种极其陌生的、类似于“不悦”和“阻碍”的情绪，极其微弱地在她那片常年冰封的心湖中漾开了一圈涟漪。
她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只知道师尊的命令是“跟着她”，而沐瑶光的行为，似乎构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干扰”。
并且，她潜意识里并不喜欢沐瑶光这样靠近沈嫣。
于是，凌霜寒非但没有因为沐瑶光的加入而退开，反而更贴近了沈嫣一步，原本只是并肩，此刻几乎是衣袖相擦。
她没有说话，但那无声散发的冷意和清晰划定的界限感，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
林晚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那诡异的气场，眼睛瞪得溜圆，内心疯狂分析：
“不对劲！凌师姐很不对劲！她平时才不会靠这么近！这气场……是杠上了？绝对杠上了！因为师姐？哇哦！”
她小声嘟囔：“可恶的师姐，见色忘师妹……”
“你说啥呢？林晚。”
沈嫣敏锐地听到身后的嘀咕，头也没回地问，她现在大部分心神都用来平衡左右两边的压力了。
林晚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快走两步晃了晃手腕上那根红绳，傻笑道：
“没没没，我夸这红绳真好看！师姐眼光最好啦！我自娱自乐呢呵呵呵……”
求生欲使得她瞬间转移话题，但摸着腕间的红绳，心里倒是真的美滋滋了几分。
这时，路过香气四溢的烤肉摊，沐瑶光美眸流转，拉着沈嫣过去，买了两串烤肉。
她将一串递到沈嫣嘴边，笑容妩媚，声音拖得又软又长：
“来，小嫣儿，尝尝这个，姐姐喂你~啊——”她的动作自然亲昵，目光却带着一丝炫耀看向凌霜寒。
沈嫣头皮发麻，刚想拒绝，却见另一侧的凌霜寒动了。
只见凌霜寒的目光在沐瑶光递出的肉串和沈嫣为难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种莫名的、想要“阻碍”和“覆盖”沐瑶光行为的情绪再次浮现。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也立刻买了两串烤肉，然后以比沐瑶光更快的速度，将其中一串稳稳地递到了沈嫣的另一边嘴边。
她的动作不像沐瑶光那样带着刻意的诱惑，反而有种炼丹递材料或练剑递剑柄般的精准和认真，
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嫣，里面清晰地映着一个小小的、有些慌乱的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吃。”凌霜寒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平时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生硬的柔和。
沈嫣：“！！！”
左边是沐瑶光笑里藏刀的投喂，右边是凌霜寒认真执着的投喂。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噼啪作响。
“我……我自己来……”沈嫣的声音都快抖了。
“嗯？”沐瑶光挑眉，笑容危险。
凌霜寒没说话，但举着肉串的手纹丝不动，眼神专注得让人无法拒绝。
沈嫣感觉自己成了两人较劲的工具人。她内心哀嚎，
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在周围无数道震惊羡慕的目光注视下，向左咬了一口，又向右咬了一口。
肉串味道鲜美，她却食不知味，只觉得脸颊滚烫。
“噗——”林晚再次没忍住笑，赶紧低头捂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偷着乐。
周围的人群炸开了锅。
“左拥右抱！还都是沐仙子和凌仙子亲自投喂！”
“这沈仙子什么来头？也太幸福了吧！”
“幸福？我看是受刑吧？没看她表情都快哭了吗？”
“啊啊啊！羡慕嫉妒恨！这种酷刑请让我来承受！”周围的人群中也响起了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卧槽！那是……道一圣地的沐仙子和蜀山的凌仙子？”
“她们中间那个女修是谁？好大的福气！”
“左拥右抱，还都是顶级大美女投喂……这什么神仙待遇？”
“羡慕死了！你看那女修，好像还挺痛苦？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痛并快乐着吧？换我我也愿意！”
“那是青玄宗的沈嫣仙子吧？最近名头很盛的那个炼丹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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