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烟捅伤人,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
按照流程,警局只能扣押她24小时,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或者未能争取到保释,下一步她就会被移交到看守所。
留给白贤的时间不多了。
他顾不得细问,挡在审讯室门口,抬手索要姜迟烟的笔录和卷宗,
“这个案子我来负责,你先去忙其他的事情。”
林澈心里的芥蒂犹如越滚越大的雪球,凡事只要牵扯到姜迟烟,白贤就会一而再地为她破例,
她快要被白贤气死了!
“审问犯人这种事,什么时候要劳烦警察局长亲自出马?”
顾忌到走廊里还有其他人,林澈压着火气往前踏一大步,凑近白贤压低声音,忿忿地开口,
“白贤,你是警察,她是贼!她极有可能参与军火走私,现在又差点捅死人!算我求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
白贤对这些置若罔闻,平静的表面下面是汹涌的担忧和思念,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去见姜迟烟。
否则,就是他的敌人。
他垂眼扫过林澈肩上的警徽,用不近人情的口吻叫出林澈的警号,
“0,你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不需要我提醒你什么是上下级关系。”
他是真的对林澈感到厌烦,
在她一次次因为姜迟烟而神经过敏的时候,
他也不喜欢林澈反反复复地提醒他,姜迟烟和温时的男女关系。
因而,白贤对林澈的态度也就失去风度,
他直接伸手去拿林澈怀里的牛皮纸袋,感到阻力后,干脆强硬地用力一把抽走。
“林澈,我不需要一个不服从命令的下属,如果你再以下犯上,我会让马上把你调回X城。”
审讯室。
姜迟烟反复搓着手掌,她已经洗过手,也打了很多遍肥皂,却依旧觉得掌心沾满血腥味,那层浓稠温热的触感也顽强地残存在皮肤的纹理。
那一刀,她扎得很深。
温时必定伤得很重。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心神不定的姜迟烟受到惊吓,肩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腕上的手铐也发出清脆冰冷的响。
白贤反手带上门,目光紧紧攫住审讯椅上的女人。
太久没见,他幻想过无数次和姜迟烟重逢的场面,每一种,都比当下的情况要好些——
两人如今调换了位置,他不再是需要姜迟烟庇护的夜店安保,相反,她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由他主宰着她的命运。
“别怕,是我。”
白贤替姜迟烟解开镣铐,指腹贪恋缠绵地摩挲着那对纤瘦手腕上残留的红痕,
“真可怜,都红了,疼不疼?”
说着,干燥温热的嘴唇已经贴住那层薄薄的皮肤吻了上去。
天花板上闭路电视的红灯早就停止闪烁,
在这个密闭空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只会留在这里发酵、升温、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姜迟烟诧异地瞪大眼睛,然而很快平静下来,
“怎么会是你。”
她试图抽回手,白贤不让,她便由着他病态地亲吻自己的皮肤。
白贤终于停下动作,眼神在姜迟烟的脸上梭巡,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神色,
“阿烟,温时把你藏起来以后,我找了你很久。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也只有我可以帮你。”
姜迟烟已是极度疲惫,
接连的变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没有精神,也没有余力,去阻止人生轨迹的扭曲,
甚至在一刻,她几乎接近自暴自弃,
“人是我捅的,我认罪。如果温时死了,我就一命抵一命——”
白贤握住她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嘴唇,
“嘘——”
他阻止姜迟烟继续说下去,清冷的眼睛里是灼人的温度,
“一切交给我,我会让人重新给你录口供,之前的统统不作数。你没捅人,温时的伤和你没关系。”
姜迟烟的心狠狠震了一下,
“可那确实是我做的……而且也有人看到。何况,刀上还有我的指纹。”
白贤笑笑,只说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他让人送进来饭菜,姜迟烟推说没有胃口,他便一勺一勺喂她,哄着她吃掉半份,然后就着同一副餐具,把剩下的食物填进自己的肚子。
姜迟烟被转移到单独的房间,白贤又安排顾长新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
“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见她。”
***
麻药的药效已经逐渐褪去,腹部的伤口处窜出迟钝的痛感。
温时闭着眼睛,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病房门口传来细微的门把手转动声,然后是轻缓的脚步声。
很诡异的感觉。
多年在灰色地带游走,让温时具备高度的警觉性,他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床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面目讳莫如深。
温时撑着手臂想要起身,却牵动到腹部伤口,薄唇泄出闷哼,
“怎么是你。”
这份和姜迟烟的意外默契,让白贤不怎么愉快地勾了勾嘴角,
他把墙角的凳子拖到病床边,很闲散地一屁股坐下去,曲起的两条长腿随意地敞着,
“你最好别乱动。”
“虽然你没死,让我很失望。但你不能死在姜迟烟手上。”
乍然听到姜迟烟的名字,温时怔了下,随即冷下脸来,
“你什么意思?”
白贤抱着手臂,审慎的目光压在温时的身上,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谈判的筹码,
“只剩半天,姜迟烟就要被送往看守所。我要你亲自出面作证,你受伤跟她没有关系。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一个警方内部消息。”
温时的脸色骤然扭曲崩坏,
“为什么姜迟烟会被抓?谁报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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