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先生,虽然这本就是黑虎会的赌局,但是我必须提醒,您这样进入场地,是有帮助程先生作弊的嫌疑的。”
主持人和国际赌术协会的几位成员立刻前去阻挡,并且对上山宏次好言相劝——他们不敢惹怒黑虎会,但必须把话说明白。
上山宏次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停在了中间被清空的场地边缘,在电视台的镜头下阴沉着脸,提高声音对程真说:“程先生,这是黑虎会的尊严之战。如果你不能为家父雪耻,那么我将立即终止这场赌局,另外寻找能够办到的人!”
程真咬紧牙关,转过身,回应说:“即使明知道你派过来的人、已落在他的手里吗?”
陈金城镇定自若地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上山宏次则立刻想到了程真指的是谁,面上显露出怒色,说道:“菊子她既然身为我上山家的‘家臣’,那么就必须有为黑虎会献身的决心。程先生,你曾应允我的,必须要在此达成!请你马上开始真正的赌局!”
他没说如果程真不听话会发生什么,但在场的裁判、观众、国际赌术协会的人们,每一个心里都明白。
黑虎会是日本山口组麾下的分会,他们即使穿上西服也是暴力社团,不是公司文员。
“好。”
程真的脸色更坏了,只是应了一声,就抬手示意荷官开始进行下一局。
荷官将上一局的牌弃入废牌桶,接过一副新纸牌,按照标准流程拆封、验牌、手洗,然后由透明的洗牌机进行再度洗牌。
打乱之后,荷官重新从洗牌机里抽牌、分别发给牌桌两侧的陈金城和程真。
这一次,陈金城面前的牌是梅花10。
他抬起自己的底牌牌角,发现底牌是另一张红心10。
而程真……他的第二张牌是红心6。
“梅花10说话。”荷官伸手示意该由陈金城叫注。
“五百万。”陈金城说道。
注码立刻被推到桌子中间,对面的程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头看了一眼仍未落座的上山宏次。
“跟。”他说。
“哗——”现场观众再度发出一阵聒噪,这还是程真今天第一次跟注。
陈金城看了看程真。
“……他刚才没看自己的底牌,就贸然跟注;肯定是受到上山宏次的压力不得不为。而且,他的手不停乱动,摸自己的脸、去拿杯子、手指在桌上敲击,这一切都符合‘菊子’告诉给我的、他在焦虑之下会出现的下意识动作。没错了!”
第三张牌发来。
陈金城这边是一张红心A,而程真那边则是红心4。
“红心A说话。”荷官的手再次指向陈金城。
陈金城冷笑一声,说道:“我梭你两千三百八十万!”
赌。
老谋深算的陈金城,此刻就是在赌程真并不想与他赌下去;赌程真在上山宏次的压力下只能跟着他梭哈;赌程真因为菊子被绑架、异常焦虑,已经无法正常发挥赌术实力。
而且,这赌局的规则也对他更有利:就算这局输了,他也仍然留有翻盘的本钱,因为他的赌资本来就比对方要多出不少。
就算计算牌面,此刻的他也更有利。
程真抬起头长叹一声,身后的陈小刀已经急得快要冲上来替他叫“不跟”了。
但是回过头来,这“千王传人”还是说道:“……跟,梭哈。”
观众席上的上山宏次攥紧了拳头。
所有赌注都被推到桌子中间,几千万的美金堆成了一座小山。
“好,那就发到底吧。”陈金城自觉算无遗策,拾起一旁烟灰缸里的雪茄,吸了一口、满足地吐出一团灰白色的烟雾。
荷官继续发牌,陈金城黑桃8、程真红心3;陈金城方块A,程真红心K。
陈金城凑上前去,说道:“你连顺都没有,怎么赢我?年轻人,再学两年吧!”
说罢,他把自己的底牌掀开,继续开口:“我Ace、10,two pair,开来见我!”
……可对面的程真突然眉头一解,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没有顺子,同花也一样赢你啊。”
他伸手挑开底牌,正是一张红心J。
“程真先生红心同花,陈金城先生A、10两对,这一局程真先生胜!”荷官宣布。
【信任度:27%……】【信任度:52%……】【信任度:79%】
看着暴涨的信任度,再看看突然搞不清楚状况的陈金城,程真一扫阴霾,神态重新变得无比自信。
“想不通吧。你想不通的事还有很多。”他说,然后转向主持人:“麻烦加一张椅子,我有一个朋友也要入场观战。”
观众席的另一个角落,突然站起了另一个人。
一个风姿绰约、表情沉稳的女人。
是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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