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一些媒体的采访请求,程真走上游艇顶层的观光甲板。
整盘赌局用时不长,就算加上之前国际赌术协会安排的各种节目、电视台仪式性的介绍、观众入场等等,总共也不超过2小时。
远处的海面上,已传来香港水警船那尖利的警笛声。
陈金城算是完了,连同他身边的烂口南,两个人大概要坐十几年的牢。
特别是最近香港在搞什么“亚洲最安全城市”运动,持械袭击等于是跳起来打一哥的脸……虽然这个年代黑帮猖獗,一哥本来也不剩多少脸面了,但警察就是警察,怎么说也不是黑帮能正面对抗的。
此时头顶烈日方中,阳光被平静微澜的海面剪碎,反射光线跳跃、闪烁,令人只能眯起眼睛。
与此同时,程真还感觉嘴里有点发干、没味道,忍不住咂了咂嘴。
“怪不得高进赌完了都得吃块巧克力呢,压力大到口水都干了。”他自言自语地感叹说。
身后的菊子走过来,低声报告:“程先生,国际赌术协会想要给你出一期专刊,标题就叫‘千王’;另外,拉斯维加斯、摩纳哥、澳门的赌场都发布声明,不再接受你任何额度的投注。”
“专刊可以,帮我出名的事情多多益善。”
程真回答,“至于那些赌场……随便他们,反正我也不会去赌。”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一直跟着他来到甲板上的陈小刀表情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真也无法再无视陈小刀,转过身笑着说:“刀仔,怎么了?有问题就问。”
陈小刀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师父……你说到香港以来一切都是在表演,难道对我我讲过的那些也是?”
程真拍了拍陈小刀的肩膀,说:“我还以为你早就能自己想明白呢。你以为堵住你的那些记者是谁安排的?你回答的那些问题,其实也是我布局的一环。
“……另外,不把你支开,我和五哥怎么方便动手对付袭击者?
“你也真够心大了,就没想过只是‘可能遭遇袭击’,怎可能劳动大局长修哥去你家保护?”
陈小刀仔细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得不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带些委屈地开口抱怨:“那师父你分明是拿我当傻子嘛,难道就不能提前跟我说?”
“做老千就跟变戏法一样,说出来就没得玩了。”程真摇头说,“而且,不能掌控的因素,就应该及时排除。”
“师父你完全可以掌控我啊!”
“但我可不见得掌控得了你这张嘴啊。万一被你说漏了嘴,我岂不是输得很冤枉?”
听到这个自己也不得不认同的答案,陈小刀点点头,心情算是好了不少。
但是他心中仍有疑惑,稍后就再度开口问道:“那师父你给我钱、叫我去花,难道就只是为了支开我?”
“这倒不是。”程真说,“……前面跟你说过了,不从赌局里赢钱,一是为了‘规矩’自己,二是为了塑造形象;这两个原因都是真的,但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
讲完这句,程真没有立即细说,而是开始在游艇甲板上来回踱步。
不明所以的陈小刀也跟着左右转,冥思苦想,想知道自己那天感觉到的那种奇怪的不适、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跟师父讲的第三个原因有关。
好在程真没有令他想的太久,就已开口继续说下去:“……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你花的这些钱,如果是之前的你和阿珍、或者商店里的任意一个服务员,要赚上多久?”
“……之前的我?不欠债就算好的了。商店里的服务员赚得也不多,而且还要供房、供车、供小孩上学,我想十几年差不多。”
仔细想了想后,陈小刀给出了谨慎的回答。
程真点了点头,随后回头指了指刚才赌局所在的那个房间:“可在那张桌子上,那天给你的钱还不够一局的底注;真的下注的话,每一局里的输赢都是普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数目。
“赌钱,会令你对钱失去概念。当钱的来去变得太轻易、甚至手一抖就会输上一辈子,人就会不由自主地被控制。
“你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只会觉得其他人影响了你、老天对不住你、运气不站你这边,从没想过你就不该赌。你不再去工作、不再想着怎么辛苦赚钱,脑袋里只剩一件事,那就是‘下次赢回来’。
“那时候,人就不算是人了,只是被筹码操纵的傀儡;绝对不要高估自己的自控能力,不想变成这样,就永远不要去碰‘赌钱’。”
陈小刀恍然大悟。
是了,那天尽情消费、花光了一叠钱之后,他感觉到的就是“不真实”,好像做了一场不属于他的梦,好像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现在想想,他忘掉的正是自己之前想赚点钱有多难。
但是又回过头来想想,陈小刀还是挠了挠头,问道:“那师父你为什么又要接受上山先生的任务?那我学赌术还有什么用。”
“这个嘛……嘿。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如果没有约束,下场可也不会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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