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程胜垂头丧气地带着叶圆,迎着路灯的灯光往师父家里走回去。
这次他也不再赶叶圆走了,因为两个人已经彻底绑定。
至少在贵利王的眼里,他们两个是彻底绑定了。
刚刚程胜心生不忍、决定帮叶圆解决麻烦,戴墨镜假装“盲侠”试图吓退那群追债的人;
谁曾想一不小心墨镜被打掉,伪装被戳穿,被一起抓走带去见了叶圆高利贷的债主,也就是贵利王。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没容两个人说任何话、就给俩人拍了照片留底,然后告诉他们下次不还钱就要从身上卸零件下来。
……没错,叶圆欠贵利王的钱,就算她跑路,也得由程胜来还。
“你到底借了多少?”
阿胜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衣兜,有气无力地问。
叶圆想了想,也是低下头回答:“……三万。”
“三万?那他们抢走我的钱,怎么会说‘连利息都不够’的?”阿胜拧起眉头问。
“……虽然是借三万,拿到手的时候只有二万七,还钱的时候则要按三万九算。”叶圆说,“我借了半年多了,每日‘起钉’,算下来连本带利一共要还五十四万。”
程胜愣住,许久之后才舔了舔嘴唇,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那岂不是比抢银行还赚?……这些大耳窿真是该死啊。冚家铲!”
叶圆当然也不是天生就是骗子、看她那笨拙的样子就知道。
想来是因为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见到任何一点钱都不放过、什么手段都得用尽。
想到这里,程胜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难道他自己就好到哪去吗?从大陆景德镇搞几个上周的便宜瓷瓶、打上商周的铭文,回到香港后换件衣服、游到赤柱海滩骗那些老外,这么拼死累活的,一趟最多也就赚个几千块。
五十几万,比一般人买楼的贷款还多,这能还个屁啊!
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可想,只能回过头来找师父。
一来问问师父有没有赚钱的办法,二来也打听一下关于那个“程真”的事情。
也许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心里也生出了某种“依赖他人”的希望……既然你说是我的老豆,那救一下急也是应该的吧?
白天从师父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无忧无虑的;
这时回来,却好像落水狗一般。
拉开了师父的家门,面对着师父的目光,他惭愧地低下了头:“师父,对不起,白天抢你的钱,是跟你开玩笑的。”
光头师父看着他的眼光有些诡异,好像是在从他身上寻找些什么,顺口答道:“我知道,你听我说要‘绝情绝义’,所以试给我看的嘛。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也没少花你赚来的钱,用不着对不起嘛。”
程胜被师父的眼神、莫名温柔的语气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地伸手捂住了身后,强笑说:“这个,这个,四位师母呢?”
“……今天我赚了点外快,她们去买点生蚝、虾子、牛肉、牛猪鸡杂碎回来打边炉。唷,带了女朋友回来?一起吃啊。”
光头的眼神依旧令人觉得咸湿。
阿胜脸一黑,赶紧摇头:“不是女朋友,是个大麻烦,师父你听我跟你讲……”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他便将今天离开后的遭遇一一讲来。
到了最后,这年轻人还不忘装个可怜:“现在贵利王盯上了我,师父,我该怎么办?”
光头让两个人进来先找个地方坐下,然后靠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盘了盘自己的脑袋,说:
“贵利王我也听说过,他那间公司,在香港的私人信贷这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啦。
“你师父我没钱没人脉,连个破洗衣机都用了九年,坏了也不敢换,只能找人修,你找我也没用。”
程胜点了点头,对此他也有预料。
不过今次他回来找师父还有另一个目的,只见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师父……我是否有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叫‘程真’的?”
光头哆嗦了一下,眼神迅速变得清明起来,身体也瞬间坐直。
看他这个反应,阿胜就笃定这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看着师父、打算听他亲口说出来。
光头咳了一嗓子,压低声音说:“你从哪知道的?最近你都在大陆和赤柱海滩那边,应该没看到新闻吧?”
“不是,我今天撞到他……等等,什么新闻?”
阿胜忽然瞪大眼睛。
“傻仔,你老豆是千王呀。”光头师父说。
……
另一边的街道上,霓虹灯的包围中,程真正从一间酒吧里走出来,还与身边送他出门的酒吧老板握了握手。
“程先生,今天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请你务必收下这点心意,如果您以后再来,提前打声招呼,酒水全免费。”
那老板笑容可掬地说,挥了挥手,叫身边的酒保拿了一个小小的皮包过来,还特意拉开皮包的拉链给程真看了一眼。
程真打眼一看,就判断出包里至少有个十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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