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陡然变得狂躁,卷起地上的纸钱灰,打着旋儿往人脸上扑。毛小方带着众人刚冲出义庄,就见镇子口的几户人家已亮起灯火,却很快被更浓重的黑暗吞噬——那不是夜色,是从乱葬岗方向蔓延过来的黑气,所过之处,连月光都被染成了青灰色。
“师父,这黑气比上次僵尸兵团来的时候邪门多了!”小海举着糯米袋,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上次黑玫瑰引来的尸群虽凶,却透着股子浑浑噩噩的憨直,可眼前这黑气里藏着的东西,却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窥伺,带着说不出的阴冷。
毛小方没应声,目光落在镇口那棵老槐树上。树皮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状的黑纹,几片枯叶飘落时,竟在半空化作了细碎的黑灰。他从怀里摸出三张黄符,指尖蘸着朱砂,在符纸上飞快地画着,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燃起来的瞬间,不是寻常的橘红色火焰,而是带着金边的淡蓝火苗,将周遭的黑气逼退了半尺。
“走这边,绕开槐树。”他沉声说道,领着众人拐进一条窄巷。这老槐树守着镇子入口百余年,向来是镇民祭拜的神树,如今被邪气侵染,显然乱葬岗的变故比他想的更严重。
黑玫瑰跟在他身侧,受伤的胳膊被风吹得直打颤,却死死攥着怀里的玉扳指:“毛道长,你说这些僵尸是不是冲着我这扳指来的?上次就是……”
“不全是。”毛小方头也不回,“这扳指虽能聚阴,却引不来这么重的妖气。你看那黑气里的纹路。”
黑玫瑰眯眼望去,果然见黑气翻涌间,隐隐有银色的丝线在流动,和刚才那具傀儡僵尸脖颈上的银线一模一样。她心里咯噔一下:“是雷罡?他没死透?”
“或死或生,他的邪法留了下来。”毛小方的声音冷了几分。雷罡的“锁魂丝”专控阴物,当年为了修炼这邪术,不知害了多少性命,若真是他的余孽作祟,恐怕比对付一个活的雷罡更棘手——死人的执念,往往比活人更顽固。
说话间,巷口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哪家的木柴堆塌了。紧接着,一个蹒跚的身影挡住了去路,穿着破烂的寿衣,半边脸烂得露出了白骨,正是镇上王大户家上个月刚下葬的老太爷。
“王、王老太爷?”达初吓得后退一步,撞在墙上。王老太爷生前最是和气,怎么刚过三七就尸变了?
“别碰他!”毛小方一把拉住要上前的小海,桃木剑直指王老太爷的脚踝。那里缠着一圈细细的银线,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是锁魂丝在操控他。”
王老太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臂平伸着扑过来。毛小方侧身避开,手腕翻转,桃木剑精准地挑向他脚踝的银线。“嗤”的一声,银线断开,王老太爷的动作瞬间僵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这就没了?”小海看得目瞪口呆。
“只是被操控的虚影。”毛小方眉头紧锁,“真正的尸身还在乱葬岗,这是有人在用邪术借尸气探路。”他抬头望向乱葬岗的方向,黑气已弥漫到镇子中央,不少房屋的窗户里传来惊哭,还有几户人家的屋顶冒出了绿幽幽的火光——那是尸火,专烧活人的阳气。
“得尽快去乱葬岗,找到操控源头。”毛小方加快脚步,“达初,你带几张‘安宅符’去安抚镇民,让他们把门窗关好,别出来。小海,跟我来。”
“那我呢?”黑玫瑰急忙跟上,“我这扳指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毛小方看了眼她渗血的胳膊,终究没再赶她:“跟着可以,别乱跑。”
三人穿过镇子中心的戏台时,突然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唱腔,像是有人在深夜唱戏。戏台的幕布垂着,上面绣的龙凤图案在黑气中显得格外诡异,边角处还沾着些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是戏班的冤魂?”小海打了个寒颤。半年前那个戏班被娥妖害死在台上,毛小方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们的冤魂镇压,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唱腔越来越近,幕布突然被一只惨白的手掀开,露出张涂着浓妆的脸。那是戏班的花旦,眼睛空洞洞的,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手里还捏着支沾血的绣花针:“客官……来听戏啊……”
“孽障!”毛小方一声断喝,黄符脱手而出,贴在花旦额头上。花旦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冒出黑烟,可那黑烟里却钻出几根银线,将黄符硬生生顶开了。
“又是锁魂丝!”黑玫瑰惊呼。
毛小方心头一沉。雷罡的邪术竟能操控冤魂?这说明操控者不仅继承了他的术法,还可能吸收了娥妖的妖气——娥妖最擅长魅惑阴魂,两者结合,简直是水火同源的邪道。
花旦手里的绣花针突然化作数道银光,射向三人。毛小方将小海和黑玫瑰推开,桃木剑横扫,将银针劈落在地。银针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了一条条小蛇,吐着信子缠上来。
“是娥妖的幻术!”毛小方认出这是娥妖的看家本领,“闭气,别被蛇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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