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多重奏
七岁生日的早晨,李小来是在一阵诱人的香气中醒来的。她像只小兔子一样抽了抽鼻子,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角就先扬了起来——是蜂蜜蛋糕的味道!
她踢开印着小星星的被子,赤着脚丫“咚咚咚”跑出房间,循着香味一路来到厨房门口。
“妈妈!”小来惊喜地叫出声。
陈玲正系着那条印有向日葵的围裙,背对着小来在操作台前忙碌。听到女儿的声音,她转过身,手里还举着一个沾满奶油的刮刀。
“生日快乐,我的小寿星!”陈玲弯下腰,在小来还带着睡意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不过现在还不能看,惊喜要留到晚饭后。”
小来踮起脚尖,努力想看看妈妈身后的操作台:“我就看一眼嘛,妈妈!”
“不行不行。”陈玲笑着用身体挡住女儿的视线,“快去洗漱,爸爸已经在卫生间等你了。记得换上妈妈给你放在床头的新裙子。”
小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睡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回房间。果然,在床头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条她渴望已久的淡蓝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小海星。
“哇!”小来轻呼一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裙子。这是上个月和妈妈逛街时看中的,当时妈妈还说“等特殊日子再买”,原来早就计划好作为她的生日礼物了。
卫生间里,李来已经挤好牙膏等着女儿。“生日快乐,宝贝!”他一把抱起小来,让她坐在洗手台旁边的专用小凳子上,“七岁啦,是大姑娘了!”
小来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爸爸,你闻到了吗?妈妈在烤蛋糕!”
“当然闻到了,”李来夸张地深吸一口气,“从凌晨五点就开始忙活了,还不让我进厨房呢。”
泡沫从小来嘴角溢出来,她咯咯笑着:“妈妈最好了!”
早餐是长寿面,细长的面条浸在香浓的鸡汤里,配上嫩绿的青菜和一个金黄的煎蛋。小来吃得特别香,因为妈妈说,生日吃长寿面寓意着健康平安。
“要把一整根都吃完哦,不能咬断。”陈玲叮嘱道。
小来认真地吸着面条,小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终于,她成功地把一整根面条吸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咀嚼,像只储存食物的小仓鼠。
“成功!”她举起双手欢呼,嘴角还沾着一点汤汁。
李来和陈玲相视一笑,同时鼓掌:“太棒了!”
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定是奶奶!”小来从椅子上跳下来,“奶奶每年都是这个时间打电话!”
果然,当小来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奶奶熟悉而慈祥的声音:“小寿星,生日快乐!”
“奶奶!”小来开心地对着话筒喊,“我好想你啊!”
“奶奶也想你。”电话那端,奶奶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的小孙女七岁啦,时间过得真快啊。奶奶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只有这么一点点大。”奶奶说着,小来仿佛能看见她用手比划的样子。
“奶奶,我长高了好多!去年的裙子都短了。”
“是吗?那奶奶再给你做条新的好不好?你喜欢什么花?绣小碎花还是小蝴蝶?”
“小海星!妈妈今天给我买了条新裙子,上面就有小海星!”
“哎哟,那奶奶就给你绣小贝壳,配你的小海星,好不好?”
“好!”小来用力点头,虽然知道奶奶看不见。
陈玲接过电话:“妈,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别担心。给小来的礼物我寄过去了,应该今天就能到。是她一直想要的那个画具套装。”
“谢谢妈,您总是这么宠她。”
“奶奶宠孙女不是天经地义的嘛。让小来再接电话,我还有话跟她说。”
小来又把电话接回来:“奶奶!”
“小来啊,奶奶教你那个生日歌还记得吗?就是奶奶小时候过生日唱的那首。”
“记得!‘今天小鸟唱歌,今天花儿开放...’”
“对对对,”奶奶高兴地接下去,“‘因为今天是我们小宝贝的生日...’”
一老一少隔着电话唱起了这首古老的生日歌。小来的声音清脆稚嫩,奶奶的声音苍老却充满温情。李来和陈玲在一旁听着,眼里满是感动。
唱完歌,奶奶说:“小来,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快高长大。等放暑假了,来奶奶家玩,奶奶给你做最爱吃的桂花糕。”
“嗯!我一定去!奶奶再见!”
“再见,我的小心肝。”
挂掉电话后,小来还沉浸在喜悦中:“奶奶要给我绣小贝壳,还要做桂花糕!”
陈玲摸摸女儿的头:“奶奶最疼你了。”
“我知道!”小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小来穿着新裙子在阳光下转圈,裙摆飞扬,上面的小海星仿佛活了过来,在蓝色的海洋里游动。
“爸爸,你看我像不像美人鱼?”
“像,像最漂亮的小美人鱼。”李来由衷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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