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清贫与对温饱的担忧中滑过。
李渡的小院里,米缸已然见底,最后几把糙米熬出的稀粥,清亮得能照见人影。
桑芽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小脸皱成了一团。
新来的海棠姑娘虽然极力减少自己的食量,但多一张嘴,便是不小的负担。
李渡甚至能听到自己肚子时不时发出的、有气无空的鸣叫,这比任何系统提示音都来得真切和紧迫。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堆辛苦采集、晾晒的草药上。
他必须再去试试卖药,这次要更小心,也许换个更远、更不起眼的集市。
第二天,李渡做了更充分的“伪装”,用破布严实包住头脸,换上最破旧的一身衣服,揣着那罐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渡哥百愈散”,深吸一口气,再次踏出了院门。
桑芽本想跟着,被李渡坚决留在了家里——人越多,越容易引人注意。
他选择了一个离住处较远、更为冷清的城南小市集。
这里行人稀疏,摊贩也懒洋洋的。
李渡找了个背阴的墙角蹲下,将药罐放在面前,内心充满了矛盾:既希望有人来买,又害怕惹来不必要的关注。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人问津,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最后这条路也行不通了吗?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市集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瘫坐在地。
那男孩的一条腿血肉模糊,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正不断往外涌着鲜血,将妇人的衣襟和身下的尘土都染红了。
旁边围了几个人,皆是面露不忍,却又束手无策。
“让让!让让!我是郎中!”
一个留着山羊胡、提着药箱的干瘦老头挤了进去,只瞥了一眼伤口,便连连摆手:
“伤口太深,伤及血脉,血流不止!老夫无能为力,除非立刻用上好的止血散,可那价钱……”
老头搓着手指,意味不言而喻。
妇人闻言,哭声更加绝望,她颤抖着手摸索空荡荡的衣袋,显然连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
李渡看着那男孩因失血而迅速失去血色的小脸,听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下意识地等待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期盼这能是一个“任务目标”,这样他的出手至少还能有点“回报”。
可,脑海里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系统未将男孩判定为任务目标。
这意味着,救这个孩子,纯粹是消耗他宝贵的药粉,而且极有可能再次暴露自己,却得不到任何系统奖励。
理智告诉他,应该转身离开,保住这罐也许能换点米钱的药粉。
可是……那是一条命啊!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流逝!他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那种对生命的渴望与无力感。
难道要因为所谓的“任务”和“风险”,就见死不救吗?
“去他娘的任务指标!”
李渡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拄着棍子,用尽力气挤进人群。
“这位大婶……我,我这儿有点药,或许……或许能止住血。”
李渡的声音因虚弱和紧张而颤抖。
那山羊胡郎中斜眼打量着他,见他包裹严实却难掩病弱之态,不由得嗤笑:
“哪里来的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在此妄言?你那是什么东西?别是江湖骗子的把戏,害了这孩子性命!”
周围质疑的目光也聚焦在李渡身上。
李渡脸颊发烫,但看到男孩气息越来越微弱,他把心一横,对妇人道:
“大婶!信我一次!这药不要钱!若无效,我……我任你打骂!”
或许是李渡眼中那份与自身窘迫格格不入的决绝打动了她,又或许是绝望中抓住的任何一根稻草都值得尝试,
妇人哽咽着拼命点头:
“信!我信!小哥,求你救救我的娃!”
李渡不再犹豫,迅速打开药罐,用相对干净的布条蘸足药粉,小心翼翼地按压在男孩狰狞的伤口上。
同时,他拼命催动体内那丝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内力,试图将其融入药粉——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增强效果的办法。
奇迹般地,那黑乎乎的药粉接触到伤口后,汹涌而出的鲜血竟真的开始减缓,不过数息之间,便彻底止住了!
虽然伤口依旧可怕,但至少保命的血是止住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哗然和惊叹。
山羊胡郎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喃喃:
“不可能……这止血速度……”
男孩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趋于平稳,显然是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刻。
妇人几乎要虚脱,泪流满面地就要给李渡磕头:
“恩公!活菩萨!谢谢!谢谢您!”
李渡赶紧拦住她,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彻底确认——脑海中的系统依旧沉默。
没有进度更新,没有奖励提示。
果然不算啊……李渡心底闪过一丝苦涩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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