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子似乎也明白自己理亏在先,在孙女那无声的严厉目光下,心虚地、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只是低低地又重复了一遍:“……难受……”
“唉……” 小夜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放下筷子,“知道了外婆,您坐着别动,我换件厚衣服就带您去。”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起身回到自己房间,脱下舒适的居家服,拿起那件厚实的毛衣。就在她套上毛衣,手臂穿过袖筒,衣料掠过胸前皮肤的瞬间——
“呀!” 一阵奇妙的、如同被细针轻刺般的尖锐疼痛感毫无征兆地从胸口处传来,让小夜不由得尖叫了一声。
被刺疼了一下的小夜,低着头,困惑又有些懊恼地看向自己的胸口。毛衣柔软的羊毛只是轻轻擦过而已……怎么会这么疼?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当小夜在家穿衣服的时候、上体育课跑步的时候、甚至于晚上睡觉翻身时候……只要衣物或者动作稍微摩擦触碰胸口那里,一种莫名其妙的刺痛感,就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
而且当小夜在夜里睡觉时,胸口那里也时常会泛起一种酸酸胀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也考虑过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念头。但一想到自己身体那“特殊”的情况,万一被检查出了些什么……她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只是最近吃得太多,身体变胖了,皮肤变敏感了?或者就是单纯的肌肉拉伤? 或许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吧……小夜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之后她迅速地穿好了毛衣,裹上了保暖的大衣,仔细地围好了厚厚的围巾,最后将那顶暖和的红色绒线帽子,稳稳地戴在头上。
当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成一个抵御寒风的“胖粽子”后,小夜立刻回到餐桌旁。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脸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的外婆和子,轻声说道:“外婆,我们走吧,慢点。”
推开家门,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小夜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围巾拉得更高些,然后更紧地搀扶住外婆微颤的手臂,顶着寒风与飞雪,脚步匆匆地朝着母亲美和子工作的医院方向赶去。
————
能登半岛的隆冬,寒冷的深入骨髓。
凛冽的狂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如同无形的鞭子,无情地抽打着世间万物。
对在东京温暖环境中出生长大的小夜而言,即便已在能登生活了两年多,这蚀骨的寒意依旧像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此刻,虽然她早已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厚实的毛衣、挡风的大衣、缠绕至下巴的围巾、拉得低低的红色绒线帽——可那刺骨的冰冷仿佛拥有生命般,依旧狡猾地穿透层层防御,让她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呜……” 一阵裹挟着雪粒的强风劈面而来,冰冷的风刃刮过脸颊,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小夜猛地缩紧脖子,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急促的白雾,旋即又被寒风撕扯、消散无踪。
更大的负担来自身边的外婆。外婆铃木和子的身体异常沉重,脚步虚浮踉跄,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小夜那稚嫩单薄的肩膀上。小夜咬紧牙关,小脸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外婆蹒跚的步伐。祖孙俩就这样(或者说,是小夜单方面支撑着),在呼啸的寒风与零星的飞雪中,沿着覆着薄雪的冰冷道路,一步一滑,极其艰难地向着母亲美和子工作的医院挪动。外婆痛苦的喘息与小夜粗重的呼吸,成了这冰封世界里唯一的、沉重的背景音。
不知挣扎了多久,当那座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终于刺破风雪,映入眼帘时,小夜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冻得麻木的手更加用力地搀紧外婆,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老人带进了医院温暖明亮、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大厅。
医院内部宽敞气派,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顶灯,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如同穿越了冰火两重天。然而,此刻大厅人声鼎沸,咳嗽声、低语声、呼叫广播声交织,充斥着节后特有的、混杂着病痛的喧嚣。小夜焦急地踮起脚,目光在涌动的人潮中急切地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母亲,护士铃木美和子。
视线扫过几个咨询台,终于!她在一个忙碌的咨询台旁,捕捉到了母亲穿着白色护士服、正低头专注书写的侧影。
“妈妈!” 小夜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声音在嘈杂中显得微弱而颤抖。
美和子闻声猛地抬头。当看清女儿冻得通红的小脸、帽子和围巾上未化的雪粒,以及身边母亲那苍白如纸、虚弱得几乎站不稳的模样时,她脸上职业性的专注神情瞬间被巨大的惊骇撕裂!
“小夜?!妈?!” 美和子失声惊呼,手中的记录板应声放下。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们面前,“这么大的风雪!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她迅速伸手,稳稳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焦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急速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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