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轮椅的常屿则面无表情,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高总,冒昧打扰。”花咏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不高,有点沙哑,“我是花咏,X集团的现任负责人。”
“花先生,久仰。”高途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姿态不卑不亢,“不知今日莅临,有何指教?”
花咏轻轻咳嗽了两声,才缓缓继续,“今日前来,一是恭喜高总正式入职,也是见识一下能让文琅倾力扶持,让巨星韩越在万人面前告白的高总,是何等风采。”他说话很慢,似乎每说几个字都需要积蓄一点力气,“果然……名不虚传。”
高途微微颔首,没有接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第二嘛……”花咏顿了顿,脸上露出混合着歉意与无奈的神情,“是来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双胞胎弟弟,花亦,向高总郑重道歉。”
“花亦?”高途微微蹙眉,这个名字……
“高总贵人事忙,自然不会记得他。”花咏解释道,语气带着兄长对顽劣弟弟的头疼,“就是之前……在江沪,因为痴恋盛家那位盛少游,而失去理智,给高总带来不少麻烦的那个‘花咏’,花秘书。”
花咏?花亦?
高途有些怀疑,花咏才是眼前之人,而花亦,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我那弟弟,自小被宠坏了,性子偏执。”花咏继续说道,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他对盛少游求而不得,近乎疯魔,听闻盛少游与高总您……走得近,便自作聪明,以为针对您便能得到盛少欢心,简直是荒唐至极!”他说着,又忍不住低咳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常屿立刻为他抚背,眼中满是担忧。
高途看着眼前这个虚弱不堪,却还要为弟弟收拾烂摊子的男人,心中的疑虑稍减,但仍保持着警惕。
“因为家中一些变故,我此前一直在国外静养,对他疏于管教,才让他顶着我的名头闹出如此笑话。还是有家父的旧交问询,我才知道,给高总造成了困扰。现在我把他送回了P国,让他好好收收心。”
一气说完,花咏顿了顿,缓了口气,目光恳切地看向高途,“此事,文琅也有责任。他与我们花家是世交,与我兄弟二人一同长大,明知花亦行事荒唐,却因着往日情分,非但没有严厉制止,反而……还陪着一起胡闹,更是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我代他们二人,向高总赔罪。”
这个刚刚病愈,就赶来收拾残局的负责任的长兄,以及自己上任第一天就来拜访的X集团的实权掌门人……毕竟业界内见过这位X集团掌门人真容的人,也屈指可数。
其实,没有高途什么原谅的余地,何况,他早就想通,当时误打误撞寻来的那一场伤心,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高途沉默了片刻,他无法完全确定花咏话中的真假,但对方态度诚恳,身份尊贵,且带着病体亲自登门道歉,于情于理,他都不好再深究。
“花先生言重了,您管教弟弟,我无权置喙。但花秘书并未针对我,相反,在HS集团,他明里暗里都帮了我很多忙。或者您掌握的信息,也不全面。”
高途开口,很真诚,也很平和,“我没什么困扰,就算有什么误会,此时您来也说开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花先生,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花咏闻言,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却又极其虚弱的笑容,“高总宽宏,花某感激不尽。等日后完全康复,寻得机会,定当正式设宴赔礼。”他示意了一下常屿,常屿便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在转身的刹那,花咏的目光不经意地再次扫过高途,那眼神深处,有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高总留步。”花咏对站起来的高途轻声说完,便被常屿推着离开了会客室。
高途站在原地,看着缓缓关上的门,花咏的出现和解释,看似合理,却总让他觉得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花亦?沈文琅?
高途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是打给这个号称被宠坏的弟弟的前同事,还是那个讲兄弟义气的前上司。
最终,高途的电话都没拨出去。
有些事,是需要印证。
但将军赶路,不追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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