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到地上,没变成灰烬,反倒凝成了一颗小小的红晶,就像一颗还在跳动不肯熄灭的心脏。红晶凝结的时候,刘斌隐隐约约感觉有一股神秘力量从里面散发出来,这红晶可不只是血凝的东西,好像藏着他还不知道的秘密,说不定是他体内诗魂和外界力量碰撞产生的变化。那晶粒在焦土上轻轻颤动,好像还留着心跳的感觉,残月冷冷的光照着它,透出像血一样幽深的光泽。它既不消散,也不融化,风也吹不走它,就好像自己成了一个世界,藏着没了却的执念。
刘斌低下头看着那粒红点,指尖还在流血,掌心“我为主”三个字都陷进肉里了,就像是直接刻在骨头上一样。胳膊上的青纹像活物一样在蠕动,沿着筋脉像蛇一样爬,每动一下都扯着神经,疼得钻心。可他没再发抖。不是因为没感觉了,而是他终于明白,发抖只会让诗火更厉害。
他拿起断笔,用血当墨水,在焦土上写下“我为主”三个字。这次,断笔划开的地方还是流了好多血,但字迹稳稳地印在了地面上,没再变成“烬”字,好像他在和诗魂的对抗里赢了一点。以前每次写这三个字,都会马上被诗力反弹,变成焦黑的灰,就好像天地容不下这句话。可今晚,它们像碑一样立在那儿,血没干,光也没散,就像三把插进大地的刀,割开了宿命的喉咙。
他撕下衣襟一角,轻轻盖在枯骨手里的那张残卷上,使劲一按。布料碰到残页的时候,墨迹像活物一样钻进了纤维里,八个字印了下来,嵌在布纹里:“诗劫七子,其锁在心。”那字很古老,笔锋像刀一样,透着一股不像是人间的冷意。他把布片贴身穿好,塞进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不是为了纪念,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不是第一个被诗选中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三百年前,有七个人进了诗窖,都在碑前烧成了灰,只剩下残卷和枯骨。而他,得是第一个活着走出去的。
左臂的青纹突然一抽,顺着肩膀往上爬,直逼喉咙。皮肤下面鼓起一条弯弯曲曲的包,就像有东西在身体里游走。他咬着牙,把手按在胸口的封印处。那道“吾诗未亡,吾心先死”的咒文还烫得厉害,像烙铁一样烧着心脉。可这次,他没再想办法压制它,而是主动引导体内剩下的诗力,反向冲击封印的脉络。疼得像刀在五脏里搅,血脉都倒流了,他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在断碑上,碑面上竟然出现了半句古诗:“心为锁,身为引……”字是血变的,又要随风散了,好像在警告他,又像在小声说话。
他冷笑一声,抹掉嘴角的血说:“你念你的诗,我走我的路。”
他撑着地站起来,脚步不稳,膝盖差点跪下去,但他没回头。诗窖外面风卷着残灰,灰烬像雪一样打着旋儿往夜空里飞。远处主殿只剩下烧焦的柱子,黑柱子像一群跪着的死人,永远定在了焚诗的那一刻。他一步一步朝碑林中心走去,左脚刚落地,冷焰就从鞋底炸开,蓝黑色的火苗舔着小腿,皮肉都烧焦了,滋滋响,可他没停。他知道,这是碑林的考验,是诗火对“逆命者”的审判。要是退一步,就没路可走了。
碑心黑得深不见底,好像能把光线都吞了,连影子掉进去都会没了。又传来了低语声,声音很轻但听得清:“焚形者,得永光。”这是诗盟的承诺,也是好多人去送死的原因。可刘斌只是站定,把手贴在碑面上。
黑气像蛇一样钻进掌心,直冲向心脉。他不运功抵抗,就让那股力量在全身游走,甚至张开五指,让更多的黑气进来。青纹一下子变粗了,几乎盖住了半边脖子,皮肤下面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脉络,就好像他的身体被诗火重新写了一遍。他冷冷地说:“你借诗当样子,我拿诗当剑,你有没有问过,剑愿不愿意被剑鞘吞了?”
碑面突然震了一下。
裂纹里的蓝焰灭了。低语声也停了。
安静了一会儿后,碑上慢慢出现一行新字,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刻上去的:“诗不殉主,主自殉诗。”字写得很有劲儿,带着点同情,又好像在嘲笑。刘斌盯着那行字,眼睛眯了一下。这是第一次,碑林回应了他的想法,不是压制他。不是屈服,而是承认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让诗力摆布的人了。
北斗第七星闪了一下,一道星辉穿过云层,落在他左眼上。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青铜的光,很快就没了。他没注意到,只觉得体内的诗魂震了一下,好像有个锁链松了一环。那感觉一下子就过去了,但很真实,就好像他心里有一扇睡了一千年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
他收回手,指尖带着血。那行字在他眼前定住了,没消失,也没变形。他转身,不再看碑林一眼。
每走一步,冷焰自己就着起来,地面裂开了,鞋底的血印和火痕混在一起。他快撑不住了。青纹都爬到锁骨下面了,每呼吸一下都像吞刀子,肺被诗火烧着,呼出的气都带着血和焦味。他停下来,折断手里的断笔,用笔尖划破手掌,把血抹在鞋底。血迹自己伸展开,凝成一个小小的诗印——“行而不熄”。这是他自己创的咒,不求打破界限,只求不倒下。火势小了一点,鞋底的冷焰暗了一下,好像被这血印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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