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炸了。诗髓液蒸发前,映出一瞬间的影子:黑袍人站在城市地底,手握玉诏,脚下是青铜管网的中心。那人影模糊,可刘斌认得那手势——右手三指微屈,大荒朝“诏令官”独有的执诏姿势。那人正低头看着什么,嘴角一翘,像在等。
液体散尽,一粒沙落下。他顺手扫进断笔灰里。
他知道,这沙是敌人布阵的“眼”。可现在,它是饵。只要那人还在底下盯着,他就能顺着这粒沙,画出通往诗狱核心的路。
石台塌了。静言阵破。取而代之的是“回音蚀骨”——他写过的所有诗句在空中来回撞,形成精神旋涡。诗如刀,记忆如链,每响一次,都在逼他认:“你已经被收编,你逃不掉。”
一句接一句。第七次响起“风起于野”时,他忽然笑了。
他抬起带血的手指,在空中划开“野”字。
“里”底撕掉,改成“死”,成“埜”。
大荒古字。意思是:荒野无边,诏立不住。
字成的瞬间,回音全停。
空间死寂,连空气都像冻住了。
然后,地裂开,一扇青铜门露出来,上面刻满“诏”字。门缝往外渗黑液,浓得像墨,和黑气同源。可门上有道旧疤,深,狠,形状像“行”字,边上还留着干掉的血。
有人来过。
和他一样,想破局。也许也写过“我即诗”,也许也撞过瓶子。可最后,没走出去。
刘斌低头。左臂符文暗了,残印不烫了,反而冷得像铁。反噬没消失,被他用血和疼锁在经脉里,等着哪天炸。
他迈了一步。
脚底血印落在门前。没机关,没震动。
门缝里的黑液,突然不动了。
像里面的东西,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门后不是结束,是更深的开始。
可他没路了。
他抬手,把断笔灰和晶沙混进掌心血泥,在门上慢慢写下最后一个字——
“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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