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山顶有一块大碑,半埋在土里,上面刻着八个字:
“诗存则人存,诗亡则世崩。”
字被风雨侵蚀过,但依然有种威严。她伸手去擦,手指刚碰到石头,整块碑突然震动,发出低沉的响声,像大地醒了。
一个声音从地下传来。
不是耳朵听到的,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的。
“你来了。”
她后退一步,背靠岩石,“谁?”
“我是刘斌。”
声音很低,像风吹缝隙。没有感情,也没有回音,但每一个字都让她心跳加快,血流加速。这不是幻觉,是真的对话,跨过了生死。
“我不在人间,也不在地下。我在诗里。”
张红喉咙发紧,“你要做什么?”
“叫他们来。”他说,“南岭裂了,归墟要醒。这次不只是我们这边的事。他们想打开通道,放更可怕的东西进来。”
她问:“谁会信我?”
“带上这支笔。”他说,“去石坛中央,念《正气吟》第一句。只要还有人记得这首诗,就会有人回应。”
话刚说完,怀里的紫竹笔自动飞出,悬在空中,笔尖朝北,稳稳指着远方。
她接住笔,转身就走。
三天后,北陵诗坛。
风卷着灰在空中打转。曾经庄严的地方,现在只剩残墙断柱。三个人站在断柱之间,穿着褪色的诗袍,袖口绣着金线篆文,是诗阁长老的标志。他们是诗盟仅剩的三位长老,一个在东海采药,一个在西域讲经,最后一个在昆仑闭关,据说快达到“诗化境”了。
可现在,他们都来了。
一人皱眉:“你说刘斌显灵?他不是已经……”
话没说完,地面裂开一条缝。
紫竹笔插进裂缝,剧烈震动。接着,空中浮现出一行字:
“南岭已裂,归墟将醒;若诗尚存,速聚北陵。”
字是红色的,一笔一划像刀刻的,带着强烈的警告。
老者脸色变了:“这是……诗印真迹!只有执笔使的血脉才能留下!”
另一人伸手去碰,手指刚碰到,那行字就烧起来,顺着他的手指烧上手臂。他闷哼一声,没缩手。
火焰在他掌心变成一个印章形状的疤,正是诗盟最高信物——“心契印”。这印一旦形成,就和灵魂绑在一起,永不消失,只有背叛誓言的人才会烂掉。
“是真的。”他低声说,“他回来了。”
第三位长老闭眼片刻,忽然睁眼:“等等,还有人来了。”
远处扬起尘土。
两匹黑马拉着一辆铁车过来。车上跳下两人,穿黑甲,胸前绣着“守”字。他们是边陲守诗人,手里提着一只铜匣,上面缠着七道锁链,每根链子都刻着古老的咒文。
“我们收到共鸣信号。”一人说,声音沙哑,“昨夜子时,所有守境诗碑同时发光。我们拆了三块才找到这东西。”
他打开铜匣。
里面是一块碎石,布满裂纹,中间嵌着一颗黑色晶体,不停跳动,像有心跳。
“这是从南岭挖出来的。”他说,“碰它的人,都会听见有人念诗。不是现在的诗,是几百年前失传的《破狱吟》。”
几位长老脸色全变了。
“黑狱晶核?”一人喃喃,“这不该在地底吗?怎么会出来?”
这时,紫竹笔再次飞起。
一道光影出现,模糊,但能看出是个男人站着,穿破旧长衫,手里握笔。脸还能认出来——是刘斌。
“我不是来求你们帮忙的。”光影说,声音平静却有力,“我是来告诉你们——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他们在各地埋下节点,每激活一个,归墟的封印就弱一分。”
他抬手,空中浮现一幅地图,九个红点分布各地,其中一个正在闪。
“这是他们的九个阵眼。南岭只是其中之一。如果全点亮,通道就会打开,不止是我们世界,其他被封的残界也会连通。”
守诗人问:“你能确定这些位置?”
“我能。”光影说,“因为我差点亲手完成它。”
众人沉默。
良久,一位长老开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对抗整个阴谋?”
“不止你们。”光影说,“我已经发了信号。接下来三天,会有人陆续赶到。游方墨客、散修诗人、边境义军……只要还念诗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他顿了顿,“我不是要你们相信我。我要你们相信——诗不该成为控制人心的工具。”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人骑马而来,领头的是个独臂男子,背上插着一面墨旗,旗上写着“墨骑截信”。
他是游方墨客统领,专门送绝密诗令,行走天下不留踪。他曾因泄密被砍一臂,仍坚持送完最后一道令,被称为“断臂信使”。
他下马,单膝跪地:“属下接到‘诗火令’,特来报到。”
身后十几人齐齐下马,抱拳行礼。
“我们带来了十二处可疑据点的情报。”他说,“还有三支敌方通讯队的路线图。只要联盟成立,我们可以切断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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