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浣衣局出来,苏妙妙就像握住了一根引线,线的另一头,连着火药桶。
她需要一个契机,点燃引线。
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皇后娘娘的千秋节。
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
后宫的女人们,无论得宠与否,都铆足了劲,要在晚上的寿宴上博个好彩头。
苏妙妙却反其道而行之。
她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只在发间簪了一支白玉簪。
整个人素雅得像一缕月光,然后化了一个“心机裸妆”。
【今天的主题是‘白莲花’。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等会儿动手的时候,才越有反差萌。】
晚宴设在交泰殿,皇帝、太后、皇后悉数到场,各宫妃嫔、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及其家眷济济一堂。
苏妙妙跟着墨渊落座,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禁足中的慧贵妃自然没来,但她的党羽一个不少。
以她父亲柳太傅为首的守旧派官员们,正襟危坐,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苏锦绣也来了,打扮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哟,人挺齐啊。反派联盟今晚组团出席,这是准备给我送人头吗?】
苏妙妙乖巧地坐在墨渊身边,扮演着人畜无害的秦王妃。
宴会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酒过三巡,舞乐暂歇,到了各家献礼的环节。
就在这时,苏妙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朝着林尚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尚宫,我……我敬您一杯。”苏妙妙脸上带着几分红晕,说话也有些含糊,“我刚进宫的时候,多亏您提点宫里的规矩……这杯,我先干为敬。”
林尚宫见她这副模样,眼中的鄙夷更深了。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就算成了王妃,也还是这副德行。
她端起酒杯,敷衍地笑了笑:“王妃娘娘客气了。”
就在两人酒杯相碰的瞬间,苏妙妙手腕一歪,“哎呀”一声,她手中的酒杯整个翻倒,满满一杯葡萄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林尚宫的衣袖上。
深色的酒液,在林尚宫浅绿色的宫装上,迅速晕开一大片污渍。
“对不起,对不起!林尚宫,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妙妙慌忙从袖中掏出手帕,想去为她擦拭,“我这手……今天怎么不听使唤了!您这上好的云锦,可千万别被我弄坏了!”
她一边道歉,一边抓着林尚宫的袖子,用手帕“笨拙”地擦拭着。
这个动作,让她很自然地将林尚宫湿透的袖口,向上卷了起来。
林尚宫又气又怒,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强忍着:“王妃娘娘,不必了,小事一桩。”
“这怎么是小事呢!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苏妙妙不松手,指着林尚宫被卷起的袖口内侧,好奇地大声说,“咦?林尚宫,您这袖子里面还绣着花呢?这绣的是个什么呀?黑乎乎的,像个小虫子,真别致。”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尚宫的袖口上。
苏锦绣却在这时候站出来:“苏妙妙,你又在发什么疯!不过是洒了点酒,你抓着林尚宫的袖子不放,是何居心?”
“姐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好奇嘛。”苏妙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指着暗色刺绣,“你们大家看,这图案是不是很特别?像不像一只翘着尾巴的小蝎子?”
“蝎子”二字一出,场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御座之上的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玉筷。
念笙姑姑的脸色,更是变得无比凝重。
她上前一步,“启禀太后、皇上!那不是普通的图案!”
她盯着林尚宫袖口的暗纹,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赤蝎’的死印!是二十年前意图谋逆的前朝余孽,内部用来识别身份的标志!”
“轰——”
整个交泰殿,炸开了锅!
前朝余孽!谋逆!
林尚宫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尽失。
她想把袖子扯下来,却被苏妙妙死死抓着,动弹不得。
“皇上!皇上饶命啊!”林尚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这衣服是别人送的,臣妾冤枉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谁送的?”
林尚宫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我替你说吧。”苏妙妙松开手,退后一步。
她转向皇帝,福了福身,朗声说道:“回禀皇上,臣妾前几日在宫中闲逛时,曾无意中听尚食局的小禄子公公和浣衣局的张嬷嬷提起,承乾宫被禁足后,慧贵妃身边的小邓子公公,经常鬼鬼祟祟地去浣衣局,专挑一些颜色深、年头久的旧衣服拿走。而那些衣服的袖口内侧,都有着和林尚宫袖内一模一样的‘蝎子’暗纹。”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直指瘫软在地的林尚宫。
“而小邓子公公每次拿完衣服,都会偷偷送到尚宫局,交给林尚宫您!我说的,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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