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昶猛然觉得自己已经落入一个圈套,他黑沉沉的眼眸溢出一丝悔恨和失望的光,他咬紧牙关,整个下颌都绷起来,用极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他眼里闪现着要杀人的目光,李云鹤突然害怕起来。
“哼,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是呀,不然我怎么挣他的钱啊。”李云鹤很自然的说。
韩昶鄙视的看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穿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往外走。
恰逢此时,叩门声突然响起,李云鹤不去躲避,反而直接扑向韩昶。
就在这一刻,门开了。韩昶看见门外进来的孔德贤,心中烧起一团怒火。他使劲把李云鹤推开,整理一下穿好的衣服,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脚,他的脸色无法形容。再看看身边眨着眼睛毫无愧疚的李云鹤,韩昶心想孔德贤这人品质太次,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干。
完了完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的出现,竟然是一个阴谋。他明白了,他是要夺他的地。
“我不要谈!” 李云鹤陡然尖声叫嚷,如受惊的夜枭,娇躯剧烈颤抖着,梨花带雨的模样似是受尽天大委屈,“我昨夜醉得人事不省,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到底…… 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怎可如此欺人!”
韩昶额角青筋暴起,仿若有万千雷霆在血脉中翻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这装模作样的妇人当场掐死。
“你竟用这般下作手段,妄图赖掉地租?” 韩昶目眦欲裂,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孔德贤,熊熊怒火几乎要将对方吞噬。
孔德贤却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胡须,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东家,您倒还有脸说?原本昨日便要还租,见您醉得不省人事,好心留您在家歇息。谁料……”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叮当作响,“您竟与我儿媳有了这等丑事!孔家的颜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依我看,地租罢了,您那一百五十亩地,也该便宜卖给我,权当给我儿媳赔罪!” 说罢,大手一挥,眼中闪过狠厉:“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拖出去,往死里打!” 顷刻间,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如狼似虎地扑来,将李云鹤拖拽着,在她凄厉的哭喊声中消失在门外。
孔德贤眼珠滴溜溜乱转,眼下那颗黑痣也跟着诡异地颤动,似一条狡黠的毒蛇吐着信子。他皮笑肉不笑地望向韩昶:“东家,您说这事该如何了结?”
韩昶怒发冲冠,胸膛剧烈起伏:“孔德贤!少在这惺惺作态!我行得正坐得端,没做任何亏心事!租子一文不能少,地更休想!”
孔德贤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那便把村公所的史保长请来评评理!” 他笃定韩昶会顾及名声,却不想对方毫无惧色:“随你便!叫来又何妨!”
孔德贤神色一滞,半晌才咬牙道:“好!我这就去请!” 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给自己寻个台阶下。原本设下美人计,指望韩昶拜倒在李云鹤的石榴裙下,届时便能顺理成章赖租夺地,哪料韩昶竟不为所动,反将他逼入绝境。
史槐保长匆匆赶来。先是佯装斥责韩昶,可听完事情原委,他审视地看看韩昶,又瞧瞧孔德贤扭曲的脸,深知韩昶为人正直,不再理会孔德贤的巧言令色,最终长叹一声,带着韩昶匆匆离去,将这桩丑事严严实实捂了起来。孔德贤精心设计这个圈套,终究没能得逞。
次日清晨,孔德贤面色铁青地将地租分文不少地送到韩昶家。韩昶冷着脸收回土地,自此与孔德贤再无瓜葛,这场惊心动魄的土地纷争,终于落下帷幕。
牛增旺和马友曦自五岔岭归来,再度投身韩昶家的长工营生。在韩家劳作,虽也难免辛苦,但相较五岔岭的艰难困苦,却似坠入温柔乡,轻松惬意许多。
韩昶目光如炬,偶尔撞见长工偷懒,却从不疾言厉色。他会挽起衣袖,踏进田间,与长工们并肩劳作。那默契的身影,让偷懒者赧颜,羞愧地收起懈怠,重又专注手中的农活。
劳动于韩昶而言,早已融入骨血。即便未发现偷懒,他也爱扎进田间。尤其是秋收时节,割稻子更是他心头所好,每年此时,他都迫不及待地与长工们一同挥舞银镰,穿梭在金色稻浪间。
前些日子,儿子韩渊秋假归家。韩昶陷入两难,既想沉浸在割稻子的畅快中,又担心留儿子独守空房,徒生孤寂。可当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挥舞镰刀的热烈场景浮现在脑海,他便毅然做出决定。他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脑力与体力劳动,于我缺一不可,不然这身子骨可就垮了。”
韩昶对割稻子爱得深沉,却对磨镰刀避之不及。每日,他都央着马友曦抽空将几把镰刀磨得锋利如刃,寒光闪闪。
“明日定是好天气,我同你们一道去割稻子。这活儿,我打心底喜欢。” 韩昶笑着对长工们说。
韩渊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爹,您年岁渐长,不比当年,整日弯腰劳作,身子怕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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